說點話 |
葉修一手抓行李一手拿盒飯,特別艱辛的推開房門的時侯「咦」了聲,本以為該市空著的床被人占據了。那人半躺在床上,用一副愜意到不行的姿態大剌剌抓著手機玩兒,見葉修進房後只是伸出兩指揮了幾下,充當打招呼,「總算回來啦?」 方銳問的隨意,盯著剛進門看來挺辛苦的葉修的雙眼卻是亮得很。扔下手機後一個蹦噠便跳下床,靠去房門邊替對方接過行李。「怎麼現在才吃啊,這都幾點了。」 「你還沒回家去?」有人接手葉修自然不會去推託,幾乎是對方剛湊過來的瞬間就將扔到方銳手中,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家裡人沒催你呢嗎?」 「咱們的夏修期還有一個月呢,晚幾天再回去也不遲。」方銳說,環顧著室內後將行李放在空的那張床上,放完後還退了兩步,環胸欣賞自己的成果:「這位選的不錯。」 「老魏要是知道你把他床當置物架肯定會罵娘。」 「行李是葉修大大你的,不是我。」方銳一擺手就把事情撇了乾淨。 葉修笑了,也沒把行李換個地方放的意思,兀自坐下後就打開盒飯準備開吃。是最最簡單的三菜一肉,味道方銳挺熟的,這就在網吧對面的餐館,他們也時常會在那裡解決生理需求。 葉修拉了張椅子坐下,方銳左右看了看,又回葉修的床上坐,這回他不摸手機了,而是看著葉修吃飯的背影嘖嘖出聲。 「聯盟也真狠心,慶功宴結束後居然還拉著你做事,都結束幾天了才讓你回來。」方銳說,口氣聽起來還挺悲憤,不知情的說不准會以為他才是被壓榨的那一個。 葉修咬下一口菜,邊嚼邊口齒不清道:「主要是被我弟逮住了,我這趟還是趁他開會時溜回來的。」 方銳頓了下,沒說話。滿屋子都是溫暖的菜香,他這時肚子還飽著,聞著也不覺得餓,只覺得似乎有哪裡空蕩蕩的,需要點什麼來填滿它,否則怎麼折騰都彆扭。 「老葉,這賽季你有什麼打算?」 「不是和你跟沐橙說了嗎,就賴在這兒當個顧問賺生活費唄,反正我家老頭已經同意了,老闆娘也同意了。」葉修說,嘴唇上泛著一層油光,鼓著腮幫子回頭和方銳說話:「怎麼,難道方銳大大趕我走?」 「怎麼可能,葉修大大能留下最好了。」方銳說,笑得特別真誠。 葉修回過頭去吃飯,沒再回他話。 談話的人不回應了,方銳這時沒事做,手機就在旁邊,卻沒想去碰的意思。只是看著對方的背,什麼也不做。 他其實挺想說點話,雖然沒什麼特別的事情,要聊也不過是最簡單的「國際賽拿了亞軍有點可惜啊」「哥這次發揮的還行吧」「十一賽季起我就是副隊長啦」這些不是太重要的話。方銳在其中挑挑揀揀,最後選定個毫無關聯的事情聊。 「老葉,你吃飽沒?」 「快了,怎麼了?」葉修的聲音聽來含糊到不行。 「……」 沒得到回答,葉修回過頭去看,就見方銳朝他露出個笑臉,眼睛亮晶晶的,就像當初將冠軍戒指往手指上戴的那瞬間,整個人都被籠罩在光芒裡。 「在國際賽期間你一定知道那些傢伙們的弱點吧?這麼一來這賽季冠軍依然是興欣的啊。」 「下限呢廢物點心?」葉修瞠目結舌,「不靠這種猥瑣的行為我們也能拿冠軍的吧!」 「有道理啊!」方銳感嘆,完了又說:「今天天氣好像不錯,咱們晚點去附近走走?」 扔掉筷子,葉修隨便一抹嘴,把滿嘴油光擦去,「你想說的不是這個吧?」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要說什麼?」方銳反問。 「那就換我說,反正意思一樣。」葉修說,走幾步坐到了方銳的邊上,兩個人離得不近也不遠,就是最平常的距離。「這距離感覺如何?」 方銳作勢哼了幾聲,擺出認真觀察的樣子,只差沒用手指推不存在的眼鏡框,接著下定論:「太遠了。」 葉修笑了笑,稍微坐近些,又問:「這樣呢?」 現在是大腿貼大腿,有些近了,已經讀懂葉修意思的方銳皺眉,深沉的搖頭,「不行,還是太遠了啊。」 葉修笑,這次不等他行動,方銳就已經朝他靠去。 距離為零。 方銳退開來,擺出個比吃完冰棒發現有再來一根字樣還要高興的笑臉。 「這樣的距離剛好。」 「嗯。」葉修笑,「我也這麼覺得。」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