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
▶ 01 Hiro很興奮,非常非常興奮。 具體有多興奮呢,就是他晚飯時比平時多吃了三隻Cass阿姨做的辣雞翅,儘管直到他上樓臉上奇怪的笑容退不掉,也沒能影響他的好心情。Tadashi看了好久都不明白這到底是因為情緒過於高漲才如此,還是他弟弟是真被辣出張奇怪的歪嘴巴。 把帽子隨手扔在床上,Tadashi滿臉的莫名其妙,「你是怎麼了啊Hiro?不過是生日嘛,以往都沒看你這麼高興啊!」 「今天開始我就18歲了,已經成年了!」Hiro高聲道。 然而就在他剛喊完的下一秒,Tadashi立刻豎起手指比著噤聲的動作,Hiro自知糗了,下意識就縮起肩膀跟著哥哥往樓梯看,直到確定待會不會有任何人——包括越來越圓潤的Mochi——上來後,才戰戰兢兢的轉回視線。 結果頭這麼一轉回,Tadashi噗地就笑了,「你還真是緊張啊?」他邊笑邊搖頭,Hiro被嚇到後就會縮住身體的習慣從小就沒變過,明明長高也長壯了,這點卻還是跟小朋友一樣。 明明馬上就要比自己高了啊。Tadashi有些感嘆的想。 Hiro不知道他的感嘆,他只是降低了自己的音量,笑著說:「我成年了,你還記得當初答應過我什麼嗎?」 Tadashi一怔,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最後不太確定的反問:「……交往?」說完,他抹了下自己的臉,「這不行,萬萬不行,爸媽和Cass阿姨會怎麼看待我們?」 「嗯哼……Cass阿姨會支持我們的!」 「那Fred他們——」 「我覺得Fred會挺高興的。」打斷對方未盡的話語,Hiro摸著下巴思考,「Honey他們都不是會歧視這點的人,而且我們在舊金山啊!這裡開明得要命!」 Tadashi彈了下指頭,「你說到重點了Hiro!這裡是舊京山啊,成年的歲數可不是18!」 Hiro抓亂自己的頭髮,「你這是在逃避!」 「是啊。」Tadashi倒是爽快無比就承認了,「我當初的確是在敷衍你。」 「可是你是真的喜歡我!」Hiro湊近Tadashi,後者被他突如其來的強勢逼得後退幾步,最後抵上牆。他們就這樣維持近距離的注視,近得幾乎能感覺到彼此吐息,半晌,Tadashi笑了。 他笑得挺無奈,挺柔和,那是Hiro看過無數次自己在犯錯時候Tadashi會露出的笑臉。Tadashi推了下Hiro,「嘿,兩個大男人用這個姿勢有點噁心啊。」 Hiro眼睛一亮,立刻往後退開一大步,「這麼說是可以了?」 「你還沒成年啊。」 「——別鬧了,再一年?兩年?這裡到底是幾歲成年?反正你是喜歡我,那我們就該在一起!」Hiro在原地繞圈子,最後重新回到Tadashi面前,又說了一次:「是吧?你喜歡我,我喜歡你,那我們就該在一起。」 Tadashi摀住臉,沉默了好一陣子,Hiro沒催促,他要等Tadashi自己願意開口。 「Hiro,你……」Tadashi的表情很複雜,「這樣以後我們可能再也不是兄弟。」 「我們能是啊。」Hiro說,「我們能是的,兄弟,家人,戀人,我們都能一起當的。」 Tadashi又沉默了幾秒鐘,「你變得好肉麻啊。」 Hiro嘿嘿笑著。 Tadashi其實明白,Hiro從來不是個安分守己的傢伙,他看過這傢伙玩過機器人搏鬥的樣子,明明強得要命,卻總愛裝得弱不拉基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純粹為了效果,還是要讓對方放鬆戒備。 現在Hiro正看著他,明明笑得胸有成足,卻還是一副唯唯諾諾要等他答案的模樣。他肯定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早就出賣了一切。 他看著他,那是張和自己有著幾分相似的臉,家族遺傳的靈活大眼睛,生氣也好,難過也罷,開心的時候自然也是,所有的情緒都放在裡頭。 好像只要在難過的時候,互相注視就能得到慰藉。 「好吧,我就勉強接受,不過——」Tadashi拉長了尾音,「有件事情我們必須現在就解決!」 Hiro歡呼了聲,衝上前去狠狠抱住Tadashi,也不放手,就著這個姿勢問:「什麼事情要解決?」 Tadashi拍了拍Hiro的後背,順著空氣鑽Hiro耳朵裡的聲音有些尷尬,「咳……我們必須決定,要是將來真的發展到那一步……身分……」 Hiro瞪大了眼睛,頭離開了對方的身體,卻還是維持著鬆鬆的相擁姿態,「……你已經在想那件事情了?這、這樣進展太快了吧?」他說,臉刷的就紅了起來。 Tadashi並沒有比對方好到哪裡去,臉上燥熱得讓他想開個窗子讓風吹進來。他乾巴巴地說:「我上網查過一些資料,那方好像會很痛啊。」 「……那、那就讓Tadashi你當吧!我怕痛!」 「我也不想痛啊!」Tadashi想都沒想就推開Hiro。 Hiro懊惱地抓亂了頭髮,然而抓到一半他卻突然停下了動作,嘿嘿嘿地就笑了起來:「話又說回來,Tadashi,你居然還特地查過這些資料啊?你果然很喜歡我嘛!」 「……」難得被噎住的Tadashi選擇沉默。 他沉默,Hiro卻沒打算沉默,睜著大眼睛湊過來,笑著往對方微抿的嘴吻去。 Tadashi沒有躲開。 ▷ 02 最後決定上下關鍵的是機器人搏鬥。 要論後天培養,已經上過大學並順利拿到證書的Hiro不見得會比Tadashi差到哪裡去;要論先天優勢,Hiro更是比Tadashi好上不只一點,他又在機器人搏鬥中鑽研許久,理所當然地贏得了這場比賽。 只不過提出用這個方式來搏鬥的人是Tadashi,當初Hiro的那句「我怕痛」撒嬌成分有多高,Tadashi為這個決定所下的溫柔就有多少,Hiro現在看Tadashi的眼神就有多深。 他無比慶幸自己喜歡上的是這麼溫柔的人。 ▶ 03 「要先撐大對吧?」 「……就不能換個詞嗎?」 「嗯嗯?……擴張?」 「——你還是什麼都別、噢,好痛。」 下一秒,兄弟倆目瞪口呆的見證了白色棉花糖的誕生。 Baymax悠悠晃晃的走了出來,「嗨,我是Baymax,是你的——」 「我很滿意這次的護理!」 「我很滿意這次的護理!」 Baymax眨了下它的電子眼睛,它覺得自己有點被拋棄了,小小哀傷。 ▷ 04 「等級1到10,你如何評估你的疼痛?」 「……等級0。」 「我戳一下會痛——」 「行了Baymax,那裡只有我能碰!」 Hiro推開Baymax,把已經纏得夠緊的床被子更加往Tadashi身上裹。 Tadashi摀住臉,他現在屁股疼得要命,心又寒,他表示自己什麼也不想說。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