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段子 |
洗衣機壞掉了。 還是在使用後才發現的。 看著洗衣機裡溼答答的衣服,一句「超——麻煩」便在腦子運轉之前就先說出口。瀬名泉瞪著這疊濕到可以隨便擰出水的衣物良久,最終還是吐出口長氣。衣服不會自然風乾——或者該說,在這種狀況下等它乾掉肯定會發臭,直接拿去晾乾也可能會發霉。他伸手隨便拽了件濕得不能更濕的衣服,放在鼻前輕輕嗅了嗅。嗯,是香的。 這麼看來,壞的只有脫水功能——?將衣服扔回洗機機裡,瀬名泉找出手帕抹乾手上的水珠,朝屋裡邁開步伐。「國王陛下——?」他拉開房門。 「唔哦哦!嚇我一跳。還以為是勇者的軍隊來討伐我了——セナ的臉色好糟!吃飯時間到了嗎?」說著天馬行空的話語,月永レオ扔開汽車型錄,像個長不大地小孩般一蹦一跳來到門邊,笑嘻嘻地伸出雙手的食指,指腹抵在同居人的嘴角,稍稍用力往上提,「笑一個笑一個,我最喜歡セナ的笑容了!」 拉開月永レオ的雙手,「那種奇怪的表情我是不會承認的啊——?」瀬名泉半瞇起眼。喜歡那種根本稱不上是笑容的表情,簡直是對職業模特兼偶像的最大污辱。 偏偏月永レオ理直氣壯到不行,「セナ的任何表情我都喜歡,不論是什麼樣子都好看!」 「這種事情我最清楚不過——我不是來找你說這些的啊?」險些被帶開節奏,瀬名泉鬆開手指,讓月永レオ的雙手重獲自由,「洗衣機壞了。」 「嗚……セナ又在妄想展開前打斷即將出口的音符。明明高中時偶爾還會陪我展開妄想的!是因為經歷了社會的歷練與磨難嗎?社會化的セナ變得好殘酷!在離開夢幻島後妄想就消失殆盡了!」月永レオ抱頭哀號。 瀬名泉再一次拉開月永レオ抱住頭的手,「先一步離開『夢幻島』的人可是你吧?」 「因為我是你們的國王陛下嘛!」 「是、是——總之,衣服已經全部洗好了,但脫不了水很麻煩啊?過來幫忙擰水,反正你現在應該沒事做吧?」瀬名泉雙手抱胸下達指示。 「是、是——」學著對方的口吻說道,月永レオ本意是佯裝不耐煩卻還是乖乖答應的乖順模樣,但他失敗得徹底,眉眼間的笑意完全藏不住。 他這副囂張的模樣讓瀬名泉看得火大——倒不是真的火大,應該說月永レオ興致高昂的時候永遠是最吸引人的,但果然很不爽啊。瀬名泉最終輕輕地敲了一下月永レオ的腦袋作為警告,「好了,快過來。」 「好——」 月永レオ答道,跟在瀬名泉後方來到洗衣機旁。洗衣槽裡的衣物依然濕潤地擺在裡頭,月永レオ隨手拎出一件T恤,輕輕一擠水便嘩啦啦地滴下,像是打開的水龍頭。「唔哇……」 見到這個情況,饒是早就知道衣服狀況的瀬名泉都忍不住皺起眉頭。他彎下腰,從衣服堆中翻找出一件材質特別厚的褲子。月永レオ心領神會,抓住褲子的另一端就道:「嗯嗯我知道,一人抓一邊用力擰對吧?」 瀬名泉應聲,兩人互看一眼,默契十足地同時發力。水立刻從被扭緊的布料中被擠出,滴滴答答地向下墜落,重新鑽入洗衣槽內剩下的衣物當中。將擰乾的衣物丟進洗衣籃內,重新拿起洗衣槽內的衣服再次動作,如此來回幾次,兩人虎口都被衣服摩得發紅。 「好累。」月永レオ說。 瀬名泉沒應聲,他開始覺得這或許不是什麼好的選擇。應該有別的方式可以讓衣服上的水變得乾些。 月永レオ顯然也想到這點,他靠著洗衣機喘兩口氣,突然喊:「有了!」 「什麼?」 「洗衣機的脫水功能就是用力甩衣服嘛,那我們也來甩衣服就可以了。」 「等、慢著國王陛——」 但他來不及阻止。 早在發話的同時就在掏找衣服的月永レオ行動力十足,在瀬名泉發話前用力甩了兩甩衣服。 「……」被噴了一身水的瀬名泉默不作聲。 同樣一身濕的月永レオ「啊」了聲,高呼:「Inspiration!」 「才不是喊『Inspiration』的時候吧?都在想什麼啊笨蛋陛下!」瀬名泉氣急敗壞。 「在想眼睫毛上黏著水珠的セナ超級漂亮哦?」 「——不是在問你這個!」 「好痛!」 「超煩人!」瀬名泉抱怨,他瞥了眼蹲下來摸腳的月永レオ。超煩,他才沒踩這麼大力吧。他呼出口長氣,把洗衣機裡剩下濕透的衣服通通取出,扔進方才的洗衣籃裡,接著轉身回到臥室內。 「誒、セナ?」月永レオ猛地抬頭,看了眼洗衣籃,又看了眼瀬名泉離開的方向,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 他拉開臥室門,撞見正在脫上衣的瀬名泉,後者瞥了他一眼,扔了什麼東西過去。月永レオ眼明手快地接住,攤開一看,發現是瀬名泉前陣子買給他的外出服。「趕緊把衣服換一換,要出門了。」瀬名泉說。 「唔?」月永レオ眨了下眼睛,「等等,別說答案!這次該讓我妄想了吧!唔嗯——我懂了,是要把濕掉的衣服換掉,去屋外繽紛的世界探險兼約會對吧?」 「只是要去洗衣店脫水而已哦——?」瀬名泉從衣櫃裡翻出乾淨的褲子,再度扔給月永レオ,「探險什麼的就算了,另個倒是可以排入行程。」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