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段子 |
「你就沒考慮過買台泡腳機嗎?」 「每天燒水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嗎?」喻文州回答。他的腋下夾著素描本,手裡還捏著鉛筆和橡皮擦,他本來是打算來客廳塗點什麼打發時間的,結果腳才剛踏進客廳範圍,就聽見閉上眼睛泡腳的葉修扔出問題,說話的同時還懶散地微睜開半張眼皮,看來就像在瞇瞇眼。 「是挺有意思的,但時間久了很麻煩的啊!」葉修說,整張背都貼在沙發上,像隻熱化了的貓咪,這讓喻文州在原地深深看了他好幾眼,才慢吞吞地挪動步伐坐到了他身邊的空位。 喻文州脫了室內鞋,把腳放進葉修泡腳的水盆裡,葉修顯然泡了有段時間了,水溫不像平時那樣熱,但也還算溫暖,喻文州本來也不打算現在就泡腳,便沒有計較這個溫度。他說這點事情不算麻煩,熱水的那點功夫能做很多事情。 說著,喻文州翻開了素描本,上頭已經畫了滿滿的圖,葉修湊過去看,隨著喻文州的翻頁動作,葉修看到了挺多的繪畫練習,像是手腕或手指等人體部位,比這更多的神級帳號卡,像是索克薩爾什麼的,也有一些職業選手的人像,但更多的是葉修。 葉修還記得很清楚,當他第一次發現喻文州時是什麼樣的心情,那時候的他翻開有著自己畫像的那一頁,去廚房問喻文州這是怎麼回事。那時他們剛同居,於是他就見喻文州穿著圍裙,一手拿鍋鏟一手握把空心菜,很不上心的往本子上瞅了眼,說,研究你的時候畫的,你可以再往後翻翻。 葉修挑起半邊眉毛,心裡那點「你還有研究人的癖好啊」隨著翻看素描本,終於碎了個精光——本子裡有很多的葉修,還有很多的君莫笑,葉修看呆了,這時喻文州的聲音就暖暖地傳過來。 「研究君莫笑的時候順便畫的,還有很多本,要看嗎?」 喻文州已經把鍋鏟放下了,溫和地問。葉修還在看手裡的這本素描,過了好半晌才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喻文州,問:「你不會也有本畫滿大眼的素描簿吧?」 「當然沒有。」喻文州啞然失笑,他當然沒這種本子,他畫王杰希只畫了兩頁而已。 削得剛好的鉛筆在紙上勾勒出一個完整的圖像。 畫面上那人兩腳都踩在水盆裡,背脊靠著椅背,眼睛要睜不睜的,像是隻慵懶的貓咪癱在沙發上,饜足得像剛吃完了一整包的小魚乾。葉修歪過頭,看喻文州從無生有,讓他的臉與身形躍然於白紙之上。 他沒問過喻文州是什麼時候學會畫圖的,他只是一直盯著那張即將完成的畫作,接著老臉一紅,心說模特兒可真不好當。 「完成了。」喻文州把本子交給葉修,展示給他看這幅新的畫作。 「咳,畫得挺好——哎,幹嘛呢你。」葉修不看畫了,他斜著眼睛去看喻文州,同時腳躲了躲,偏偏故意蹭著他腳背的那雙腳緊追著不放,「喻文州你幼稚不幼稚?」 「幼稚。」喻文州相當有自知之明,他笑,把本子拿回來,自己欣賞這幅花了極短時間就撇完的作品,「時間差不多了,泡腳別泡太久。」 葉修哦了聲,拿毛巾去擦自己濕漉漉的腳。他還是覺得泡腳太麻煩,要燒水又要擦腳,不過這又有什麼辦法呢。他抬眼去看那個認真檢視自己畫作的戀人,露出了笑容。他覺得這些其實也不算是壞事。 不管是當他專屬的模特兒,還是睡前泡腳的習慣,這些全都是這傢伙染給他的習慣,他只要接受就好。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