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役 |
「呼哈……好睏。」朔間凜月半睜著眼睛。 「別在後台睡啊,くまくん。真虧你居然能在這種時候睡著,剛活動完就算身體很累,也會精神起來的吧?」瀬名泉抬手擋開正搖搖晃晃撞過來的朔間凜月,他沒成功,後者輕輕一閃就躲過了這道阻礙,頭直接枕上他的大腿。 「嗚,好硬……」朔間凜月蹙眉,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瀬名泉皺著眉嘆氣,「嫌棄就不要枕啊,超煩——喂、等等,說了不要真的睡著!」 「反正審判已經結束了嘛,不需要醒著——唔,不過這種時候好像不適合睡覺?」微微轉過頭,朔間凜月看向和他們身穿同樣服裝、卻一臉不滿的隊友。他們顯然替自己的將來抱不平,看向月永レオ的眼神都多了點恨意在。 偏偏製造出這一切仇恨的月永レオ正蹦蹦跳跳地衝著台下觀眾大聲說話,完全沒把這些放在心上,標準的沒心沒肺。 把這些都看在眼底的瀬名泉扭開瓶蓋,灌了幾口水,在運動後補充水分是非常重要的事。他一直盯著那群前隊友,直至他們離開後台。而後他低下頭,迎上一雙同樣剛轉來的紅色眼睛,枕在他腿上的朔間凜月果然沒在睡覺。 「組合只剩下我和セッちゃん兩個人了?」 「把笨蛋國王算進去的話就是三個了……那不是和最開始沒什麼區別嗎?真是的,最近舉行的審判次數有點多啊?雖然把那些懶惰的人刷下去挺好的,畢竟沒什麼事是經過大量練習還辦不到的,但是用這種方式只會留下遺恨不是嗎。真搞不懂那傢伙在想什麼。」 「因為是『騎士』,所以得選出對『國王陛下』最為效忠的部下。」朔間凜月重新打了個呵欠,回到想睡覺的模式,「只有通過選拔的騎士,才能使用國王陛下派發下來的『武器』,之類的?」 「笨蛋國王也好,騎士也好,不全都只是個名字嗎。現在可不是八世紀了啊?」瀬名泉稍微調整了姿勢,讓正被壓著的腿舒服一些。「因為くまくん老說自己是吸血鬼,所以才能懂這些中二的東西——?」 「セッちゃん明明最沒資格說這些。」 「哈?」 「因為セッちゃん是我們當中最像騎士的吧?是真正的『knights』,是最需要國王陛下,最需要武器的騎士——」 皺起眉頭,瀬名泉不滿地瞪著朔間凜月:「誰會需要那種社會不適應者啊?」 「嘿嘿。」朔間凜月笑了笑:「セッちゃん真是坦率啊。」 「我都說了——」 「哇哈哈哈!」 「嗚哇、」瀬名泉猛地往後一縮,雙腳同樣顛簸了下,枕在他腿上睡的那人直接撞上他的膝蓋,疼得厲害。 「嗚——」朔間凜月吃痛地按住後腦勺,一睜開眼睛就發現月永レオ興致高昂地蹲在他旁邊,頭上頂著一座一看就知道是用紙做的皇冠,是用蠟筆上的色,塗抹得非常差勁,露出一塊又一塊不均勻的白邊。「好痛、是真正意義上的國王陛下……?」 「好醜,完全就是小學生的勞作吧?為什麼要把那種東西戴在頭上啊?你是偶像吧,笨蛋——」瀬名泉喋喋不休。 「不是很棒嗎?是剛才和觀眾互動時收到的,應該是附近住戶的小孩?雖然沒有ルカ以前做給我的可愛,但還是很棒。」月永レオ哼著歌,那是他剛才對決上臨時作出來的。「哦哦對了,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兩個人都露出了很棒的表情呢!」 「剛說到セッちゃん是個坦率的人哦——」 「誒,但是セナ明明很彆扭——雖然很想這麼說,不過我能明白リッツ的意思,セナ意外地是個很好懂的人啊!」月永レオ哈哈大笑:「不過這就是セナ的魅力啊,我最喜歡了!」 「被你說容易明白什麼的感覺超——糟的。」瀬名泉伸手取下那個紙糊的皇冠,滿臉不快,「完全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啊?算了,比起這個,剛才離開的他們對你露出相當不滿的表情了哦?雖然我和くまくん留下來了,但到剛才的表演結束為止,都還是你的敵人啊。」 「嗯,但是為了knights的將來,這麼做是必須的。」月永レオ說,毫無陰霾的綠色眼眸直直望進瀬名泉的眼睛,而後彎起嘴角,「在對付的敵人之前得先肅清內部的敵人!セナ和リッツ你們一定能懂的吧?」 「不就是說了完全不明白嗎?好煩——別傻呼呼的笑啊?多虧了你訂下的規矩,讓我和くまくん明明有利刃,卻得拿石頭當武器,感覺超——糟。還有最近live也好,對決也好,審判也好,次數都多過頭了吧——?」 「我要換地方睡了,セッちゃん的抱怨好長,好吵。」朔間凜月坐起身,再度打了個呵欠,「那我先走了,セッちゃん,國王陛下——」 「隨意枕在別人腿上的人才沒資格嫌人煩吧。再見。」瀬名泉回答。 「哦!真是明智的決定呢!」月永レオ笑著揮手:「明天見啦,リッツ!」 「掰掰——」朔間凜月打著呵欠離開了。 「……所以呢?」 「什麼?」用目光送走朔間凜月的月永レオ收回視線,轉頭看向正在掏手機的瀬名泉。 「新曲,就你剛才在台上作的。」瀬名泉說:「沒時間把曲譜寫在紙上吧?旋律什麼的不是還記著嗎?將來能用上的吧,再唱一次,我錄下來——?哼出旋律就好,別再唱奇怪的歌詞了,你對語言的掌握還真是一蹋糊塗啊?」 「嗯——不過旋律セナ你應該也記住了吧?自己唱一次錄下來也沒問題吧,哈哈哈!」月永レオ大聲笑著,卻在下一秒唱起了歌。 他唱得突然,事先完全沒有預兆,尚未點開手機錄音功能的瀬名泉咋舌,帶了點慌張地從第二小節開始收音。這個笨蛋國王,瀬名泉想,幾不可聞地嘆氣,並抬頭望向在歌唱的同時跳起舞來的月永レオ。 歌曲本身好聽,舞蹈倒是有點糟,但只要稍加改良就能變得完美。月永レオ所作的曲子永遠是最稱手的武器,如果留在knights裡能自由使用這些武器,那麼他想,繼續留在這個組合未必不是什麼壞事。 雖然時不時就舉辦的對決或審判什麼的有些煩人啦。 不過反正這個世界上就沒什麼不討厭的事。 就算是面前的這個笨蛋也有煩惱的事吧,應該?他低下頭,看向手裡那個廉價的皇冠,果然重看一次還是很難看,不過比剛才那些前隊友露出的視線好看多了。 他重新抬頭望向貌似很陶醉的月永レオ,有點弄明白了什麼。 即使總嚷著「討厭這個稱呼」、「不要叫我國王」,但就學校所登記的名冊而言,就knights這個組合來說,月永レオ畢竟是國王啊。 審判後要處理得事情可多了,光靠這個笨蛋的話,結局大概會變得一蹋糊塗吧。最後還是要他出面解決嘛,果然、超煩人—--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