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之前 |
「好耶,贏啦——!」帝統興奮地高喊,表情滿是得意,就連聲音都比平時高亢許多,「哼哼,幻太郎!這回是我贏啦,我看看——哦!正好把剛才輸的錢都贏回來了呢!真幸運!」 「真是的……雖然這樣的結果對小生而言並無損失,但是帝統,你從一開始就沒有錢付給小生了吧?」姿態優雅地收拾著桌面上散亂的紙牌,幻太郎故作無奈地說:「雖說只是為了好玩才開始的牌局,但若是無法回收籌碼,平局還比較能讓小生接受呢。」 帝統震驚:「誒!難道幻太郎你是故意輸我的嗎!」 「啊哈哈,是騙你的。」幻太郎笑了笑,爽朗至極:「賭博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絕對的輸贏,這點帝統應該比余還要清楚吧?」 「什麼嘛。」無趣地撇撇嘴,帝統單手撐著頭,百無聊賴地看著幻太郎將花札全數收入盒中,「不繼續玩了嗎?」 「不玩了哦,小生也必須開始工作了——哎呀,下雨了嗎?」正想著好像聽見了雨聲,幻太郎才發現窗戶並未關上,儘管雨勢不大,幾束雨水還是攀附著泥土潮濕的氣味竄了進來。 起身關上窗戶,幻太郎見天色因為烏雲的關係暗了不少,索性連同窗簾一同拉上,這才回頭對著帝統問道:「話說回來——帝統,你沒有來小生家或亂數家借住的時候,都是在哪兒過夜的呢?」總不會一直睡公園吧?幻太郎想。 「哦!有錢的時候偶爾會去漫畫咖啡店過夜。」帝統說,倒是沒交代沒錢的時候去住哪。幻太郎也沒追問,反正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若說一般人是生活,帝統則是生存,幻太郎沒打算對此發表什麼意見。帝統有帝統的生存方式,正如他有他的生存之道,他人總是無權插手。只是因為亂數——因為Fling Posse的成立,兩者之間有了交會,因此他家中常備了客用的被褥,洗浴台也多了不屬於他的牙刷和毛巾,就連櫥櫃中都多了一雙新的碗筷。 但幻太郎從來沒有和家人以外的人這麼親近。 他不習慣,甚至能夠稱作困擾。幻太郎轉換聲線,用老爺爺般蒼老的聲音問:「今晚帝統也打算住下嗎?」 帝統緊張起來:「哦、哦!我是這麼打算的——不、不行嗎?果然連續兩天都借住果然很麻煩……?」 「不,麻煩什麼的現在才來追究就太遲了。」 帝統蹙眉,但沒等他再說點什麼,幻太郎就先換了話題:「總之,小生差不多要開始工作了,反正只是要刊登在雜誌上的短文,電腦倒是可以借你使用。」 很快就意識到幻太郎在說什麼,帝統對著已經翻出稿紙和鋼筆的屋主抱怨:「但角子機網站很無聊啊,完全比不上真正的機台!」 「再抱怨的話就連電腦也不借你哦?」 「嗯,不借就不借吧!反正幻太郎你用電腦寫稿的話也會比較輕鬆吧?」 幻太郎不解:「那麼你打算在這段時間做什麼?」 「嗯——看著你工作吧?」帝統答。 「……哈?」 「沒什麼不好吧,反正幻太郎的臉是我喜歡的類型。」帝統說著,挪了挪位置,改坐到幻太郎左側。 「唉……」幻太郎放下筆,稿子上一字未寫,他扭頭看向帝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帝統,你這樣小生會沒辦法專心啊。」 「明明專心起來可以不眠不休連寫三天?」帝統駁回他的說詞:「還是說——夢野幻太郎老師在意我在意到這種程度嗎?」 幻太郎很平靜,淡淡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誒?」反倒是隨口開玩笑的帝統愣住了,「幻太郎,你——」他話來不及說完,肩膀就被對方按住並往下壓,砰地一聲,帝統倒在了塌塌米上,日光燈在他眼前晃了晃帝統瞇起眼睛,還沒搞清楚狀況,幻太郎腳一抬,便跨坐在他身上,掩住了刺眼的白光。 彷彿僅是這樣還不滿足,幻太郎開始解下自己的褲子——他沒成功,解到一半帝統便按住了他的手,神情驚訝。這讓幻太郎想起帝統頭一次瞧見他在使用電腦的表情,帝統那時驚訝極了,驚呼原來幻太郎會用電腦嗎?我一直以為你都是用手寫呢——不過不是挺好的嗎?這種突兀感並不讓人討厭。 幻太郎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微側過頭,光線從脖頸的線條露出一角:「不做嗎?」 「幻、幻太郎——你是認真的嗎?」 「嗯。不是謊言哦。」 帝統像是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放開了按住幻太郎的手,「那就做吧!」 「也是,畢竟帝統是追求刺激的人種嘛。」幻太郎用女性的聲調笑著說。 「什麼啊那種說法——」帝統掙扎著支起上半身,同時按住幻太郎的腰並往上抬,示意對方起身,「這個樣子沒辦法脫掉褲子吧,是說幻太郎你家有可以潤滑的東西嗎?感覺和男人做沒辦法那麼輕易就進去啊——」 「護手霜倒是有。」 「不可能用那種東西的吧!」帝統道。他褪下了自己的褲子和底褲,同時也替幻太郎將那些布料扯下,兩人還萎靡著的性器暴露在空氣之中,隨即帝統拉近兩人距離,將還軟著的性器靠在一起,慢慢搓揉。「這次就先這樣啦——」 這次……呢。幻太郎覺得有些好笑,這話聽起來像是還會有下一次似的。他也伸手去揉捏兩人的性器,他們的手碰到了彼此的。幻太郎微微抬眼看向帝統的臉,後者正低頭專心做事。距離很近。但誰也沒開口說話。 幻太郎想起了上次和帝統借菸來抽時,白煙繚繞在嘴裡的苦澀。 就如同已經出版的小說上集,終究和僅保存在抽屜中尚未發行的稿件不同。不能隨意地已經定好的設定,也不能隨意砍掉已經發行的章節,只能按照既定的路線走,即使遇到岔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也無法被推翻。 性器越發膨脹,一點點透明的液體從頂端的小孔滲出,成為很好的潤滑。幻太郎的手就只是覆在帝統的手上,主要動作及施力的人是帝統,力道有點大,和幻太郎平時自己做時完全不同,但性器還是很給面子地吐著津液,變得遠比上一秒要挺翹。 幻太郎喘了兩口,用力閉了閉眼睛,就聽帝統的呼吸也逐漸加重。 友人這句話大概是全宇宙最為強悍的詛咒吧。 他再度睜開雙眼,至少在最後——在岔路的地方還能挽回。幻太郎亂七八糟地想著,但快感幾乎要壓過他的理智,帝統的手搓著他的龜頭,兩人濕了一手,被淹沒的可不止是已經回不去的篇章。 幻太郎晚了帝統一步達到高潮。 最終的快感過去,理智總算一點一滴地回到幻太郎的身上,直到現在他也沒想好開口後第一句要說些什麼。他喘著氣,抬眼看向已經先一步緩過來的帝統。 幻太郎還來不及開口,帝統已經傾身過來,輕輕地吻了他。 「下一次就等晴天的時候吧。」而擅自結束這章節的男人又再度擅自決定了下一章的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