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段子 |
不器用 紅色的針織品乖順地躺在月永レオ的手掌心。 那是他剛從箱子堆中翻出來的——瀬名泉像個惡婆婆般命令他來瀬名家一趟,把那些「最愛了セナ了,這些暫時借我放一下哦,下次來拿!」卻根本沒有所謂的下次而擺放的雜物清掉——他打開三個紙箱,其中兩箱堆著滿滿的樂譜。 說是堆著,箱子的大小卻正好吻合樂譜的尺寸,紙張放進去正好,不會有任何搖晃碰撞的問題。剩下一箱則是存放各種小雜物,有他上回在書局看見的白色鈴鐺,因為覺得很襯セナ就買了下來;有從記事本上撕下來的紙張,上頭畫著一隻臭臉貓咪,是他在路上看見的凶巴巴野貓的臨摹;有knights隊服的釦子,上次掉了下來,セナ替他重新縫了個全新的上去;有個小小的玻璃瓶,裝有大西洋的海水,是他以前旅行時隨手舀進去。 裡頭裝有大量月永レオ記得與不記得的小東西,數量多得驚人。 除了這三個箱子,還有一個小盒子擺在床底下,外頭沒貼「笨蛋陛下」的便籤——月永レオ其實是打開盒子才想起該確認便籤的,可他來不及。盒子裡擺著一條紅色的圍巾,上頭用白色的毛線織出他曾見過的文字。 「……」月永レオ若有所思地盯著圍巾。 「嘖,為什麼到別人家作客還好意思要求吃零食。拿去,你的——」推開門,瀬名泉噤了聲,在反應過來後眉毛揪在一起。「為什麼我替親愛的ゆうくん準備的圍巾會在你身上啊!」 「嗚哇、好危險!」月永レオ躲開了猛地朝他伸出的手,而後又退開一步,閃過下一輪攻擊,「因為不小心找到了嘛!但是ゆうくん後來明明戴著セナ織的『普通的』圍巾,為什麼這條還會留著?禮物就是要交到需要的人手中才會有價值的哦?」 「啊啊、就算你這麼說,就算ゆうくん收下了普通的圍巾——好煩!別踩在床上,你是猴子嗎!」瀬名泉有些氣急敗壞,月永レオ的身體反射能力實在太強,他只能勉強捉到衣襬——「唔!」 「——哇!」猛地被扯住衣服下襬,月永レオ重心不穩,瀬名泉亦然。 他們一起倒在單人床上,力道不輕,饒是上頭鋪著柔軟至極的床墊,雖不至於摔傷,兩人依然花了點時間才反應過來——瀬名泉的反應要快一步,他壓住月永レオ的肩膀防止他繼續逃開,兩人捱得很近,氣息幾乎可以噴灑在對方臉上。 「……你這傢伙,真的超煩人啊!」 月永レオ卻是嘟起嘴,像個撒嬌的孩子般埋怨道:「因為你是喜歡我的嘛!」 「哈啊?你不會是在吃醋吧,笨蛋陛下。」 「才不是——現在的我可不會質疑セナ的感情。只是——ゆうくん是弟弟,是セナ很重要的人,雖然收下了普通的圍巾,但是這條圍巾一直像這樣暗無天日地被收在床底下。因為セナ是個笨蛋,所以——」 「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瀬名泉打斷他。 月永レオ閉口,對於突然的插話毫不在意。他等對方說下去,瀬名泉卻只是鬆開對他肩膀的禁錮。他看著他的騎士從床上坐起,視線卻依然貼在他身上,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沒有太多複雜的情感,純粹至極,如同他在瀬名泉眼中所呈現的那般。 紅色的圍巾依然套在月永レオ頸上,柔軟且輕盈。 「……就這樣吧。」瀬名泉最後說。 演唱會 聚光燈猛烈地打在舞台上,粉絲們熱情極了,紺色的波浪帶著足以蒸發汗水的熱情與聲援,一襲一襲地拍打上岸。不論是台上或是台下,沒有一處是靜止的,螢光棒隨著簡單的舞姿與搖擺,源源不絕地添進那片深藍色的海洋。Knights五人站在舞台中央,賣力地隨歌起舞。 歌聲流淌在空氣當中,和歡呼相互碰撞,卻是不顯得吵鬧。 瀬名泉剛完成他的獨唱,趁著短暫幾秒的空閒換氣,他收回視線,作為一名合格的偶像,他清楚明白單會唱歌跳舞是成就不了這個氣氛的。 成員與成員間的小互動,給粉絲的甜言蜜語,煽情歌詞時的深情表現,唯獨展現給台下觀眾的笑容,無一不能將現場氣氛掀到最高點。按照排練,這時應該要和誰來個小互動——瀬名泉轉過頭,朝舞台中央的月永レオ望去。 橙髮的國王陛下正好看著他。在他投過視線前就在看了,瀬名泉的扭頭正好讓兩人的視線對上。這裡沒有煽情的歌詞,沒有兩人的合唱。可是氣氛正好。 而笑容更好。 告白 拉開攝影棚的門,裡頭安靜得過分,瀬名泉原以為誰都不在,一直到門完全打開後才注意到散落一地的曲譜,字跡出乎意料地工整,而全組合唯一能製造這般盛況的月永レオ躺在樂譜中央,無聲地陷入沉睡。 大約是寫完的瞬間就睡著了,他的手裡還握著筆。瀬名泉放輕腳步走過去,果不其然在最靠近右手的樂譜尾端看見終章的標記——那是一個潦草的簽名,這是月永レオ的習慣,只是這時的簽名不是什麼作曲魔人X,而是月永レオ的本名。 有些意外地挑起眉,瀬名泉心想這大概是下一次組合的新曲。好煩,這個笨蛋能別老是將武器隨意亂扔嗎。只是在抱怨歸抱怨,瀬名泉還是蹲下身,好好地撿起散亂的樂譜,確定全數拾起後放到一旁的桌邊,脫下外套,順手扔在月永レオ身上,這才回到樂譜旁細心整理一番。 瀬名泉不是頭一次做這種差事,何況曲譜看久了,樂理能力也不差,瀬名泉用不了多久便將樂譜按照順序整理完畢,而後為了確認順序是否排放正確,他輕輕地哼起了這首曲子。 只是他哼唱到一半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可完全不是knights慣有的風格,以月永レオ平時的曲風作比較,這首歌浪漫得不行,若是要由瀬名泉填詞,估計只能填出煽情到不能更煽情的字句——空調沒壞。瀬名泉抬眼去確認,耳朵卻燒得可怕。 ——這下他知道為什麼音符是工整的了。 月永レオ在輕聲哼唱。 他的眼睛亮得不行,揚著嘴角唱出他精心譜出的告白曲——這是由和善的小精靈幫忙完成的,在他睡醒後本該散亂的樂譜完好地擺在桌上,連順序都替他整理好了,貼心得不行。 語言是不自由的,月永レオ沒替他的告白曲填上任何歌詞,他唱的就是最最簡單的音階。而他告白的對象就站在他對面,藍色的眼珠淡定得很,表情不變地聽他演唱。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セナ肯定能懂這些旋律中所隱藏含意。 一曲唱畢,月永レオ依舊揚著笑容,「セナ。」他喊。 「好。」瀬名泉說。 告白‧續 レオ:セナ、セナ! 泉:好熱,不要抱過來! レオ:誒——好冷淡!明明已經答應我的告白了! レオ:果然我作的曲子就是最棒的,哇哈哈!我果然是天才! レオ:——啊、不過我好像在睡夢中聽過這首歌? 泉:這不是當然的嗎?曲子可是你寫的。 レオ:不是我——不對!就是我寫的!但我是在寫完之後才聽見的……好奇怪啊? 泉:……只是你的老朋友inspiration來了吧? レオ:啊是嗎,的確有這種可能性。不過セナ你為什麼臉這麼ㄏ……嗚啊! 泉:給我閉嘴!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