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咖啡廳】2013年6月11日 |
▸▶咖啡廳前篇,作者大人是小呎
「東西也吃完了,差不多該走了吧?」 邊將碗筷疊放,Mask相當自動地拾起用過的餐具進到廚房,希洛團團轉了幾圈也小跑步跟上去,「Mask哥哥你去和庫洛玩,希洛來洗就好!」 Mask的回應是空出隻手拍拍希洛的頭,將他推出廚房邊道:「你去客廳坐就好,我很快就來。」 希洛微噘起嘴唇,雖然還想多說什麼但還是選擇乖乖回到客廳去陪庫洛,看著黑白相間的小花貓半晌就開始搔搔牠的下巴,庫洛發出呼嚕呼嚕的舒服聲音,不一會兒抓著紙巾擦手的Mask就出來了。 希洛很快就迎上前去,庫洛喵嗚一聲便跳到Mask的肩膀上,後者沒多說什麼,只是順了幾下牠的背,然後對著希洛露出笑容說出門吧。 「咦?庫洛也可以跟去嗎?」希洛的眼睛都發光了。 Mask偏頭想了下,隨後聳聳肩,「應該可以。」反正和叔叔說一聲應該就沒問題了。 希洛家距離Mask叔叔開的咖啡廳雖不算遠也不算近,但由於兩人還帶著隻貓,公車行不通計程車自然也不行,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句就當吃飽散步,兩人一貓便悠悠哉哉地走了三十分鐘的路程到了咖啡廳。 一路上希洛本打算放庫洛在地上跟著他們走,但Mask卻說了句在馬路邊還是別這樣會很危險,庫洛便相當自動自發地佔據了Mask的肩膀位置,還搖尾並舒服地打了個呵欠。 等開了咖啡廳的門,站在門邊的服務生很快就開口喊道:「歡迎光臨——啊、Mask你怎麼會來?店裡不能帶貓呀……」 窩在櫃台的老闆很快就離開櫃台靠過來,看著Mask肩上的貓時皺皺眉頭,「店裡不能攜帶——」 「牠不會搗亂也不會造成困擾的,叔叔。」打斷對方的話,Mask側過頭看了眼庫洛,「對吧,小乳牛。」 被亂取綽號的庫洛喵了聲,乖巧溫順的模樣讓附近幾桌的客人發出小小的驚嘆,幾個細碎的小小尖叫聲傳來,說著好想摸摸看、好可愛的貓咪呀諸如此類。 很明顯聽見周圍的聲音,店長嘆口氣,一如往常他總會放任自家姪子的任性作為,招了手就要Mask跟上。 打從進門就被晾在一旁的希洛快步上前,伸手把庫洛抓下來抱得緊緊的,拉住Mask的衣擺小聲開口:「這個就是Mask哥哥的叔叔嗎?好高喔。」 聞言,Mask的臉色頓時變得有點難看,「嗯,好像有一九零還是一九一的樣子。」 「哇——不曉得希洛以後能不能長這麼高!」聲音含了點崇拜。 「如果你長到這麼高就別再喊我哥哥了。」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將兩人帶到裡面點的位子上,店長笑咪咪地將菜單遞給了希洛——Mask一副懶得接過來的模樣,明白對方根本不需要菜單的他自然沒多此一舉——帶了點好奇的視線來回掃著兩人,「你……是叫希洛嗎?」剛才聽對方自稱似乎是這樣沒錯。 兩人方才的對話雖不大聲,但他還是都聽見了,感覺起來兩人相當熟稔,這可真讓他意外了,雖然Mask的交友圈廣泛到認識誰都不奇怪,但能和他這樣熟悉的人卻是屈指可數,這讓他對眼前這位粉粉嫩嫩的小女孩——不、應該是男孩,感到一定程度的興趣。 希洛用力點點頭,露出笑容來介紹:「叔叔好,希洛是Mask哥哥的好朋友!」 說的同時貓咪跳到Mask的懷裡,後者接下後順順牠的毛,介紹:「他是上次我和你提到的基測生。」 他對被稱作基測生的孩子有印象,忘了帶准考證就上考場,結果路過的Mask被熟識的警察拜託送他回家拿准考證,兩人便開始有了交集——叔叔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心情愉悅地丟出優惠:「希洛想吃什麼都可以,叔叔請你的不用錢。」 自家姪子當然要疼,姪子看起來很疼的小弟弟更當然要疼才對!Mask會帶進店裡的朋友通通都是熟到快爆炸的好朋友啊! 希洛漾出了甜甜的笑容道謝,很認真地翻看了菜單好幾次,最後闔上的時候很興奮地點菜,「希洛想喝Mask哥哥泡的水果茶和草莓蛋糕!」 「嗯,叔叔你去泡水果茶吧。」突然被點名的Mask很爽快地拒絕了。 希洛鼓起面頰,「希洛要Mask哥哥泡的水果茶、冰的!」 Mask微蹙起了眉,打算再次拒絕的時候,在一邊等著寫著菜單的店長突然拋枚炸彈出來,「你就去泡一下嘛Mask,而且我還想問你是怎麼回事,今天不是有課要上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雖然是點名Mask,但還是稍微看了眼一看就知道還在上學的希洛,一副不認同的表情。 「今天三年級的學長姐畢業,一年級的可以放假喔。」希洛笑得很天使很無辜。 「教授很討人厭所以自主放假……」咕噥了句,Mask不甘願地站起身來,「去泡就是了,等我回來。」說著的同時將貓塞回希洛懷裡。 店長搖搖頭,又多和希洛聊了幾句就回櫃台工作了。 泡水果茶並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很快地端著新鮮水果茶和蛋糕的Mask就回到桌邊,放下東西後正打算坐下,一邊的服務生就有點著急地湊了過來,「Mask、Mask!那邊的客人有點問題,你可以來解決一下嗎?」 順著對方指的方向看過去,偏偏這桌比較偏僻,再加上有柱子擋到,其實他看不太到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再加上也沒聽見什麼尖叫怒吼,實在很想回對方這種時候該找的是店長而不是他的Mask想都沒想就要拒絕。更何況他今天休假呢。 然而不等他拒絕,抓著叉子的希洛就十分乖巧地揮了揮手說再見,庫洛也乖乖地坐在椅上喵了聲,活像在道別,來喊他的服務生看起來有點緊張。 於是明明放假卻被迫上工還沒薪水的Mask便認命地往那桌據說有問題的客人靠近,就看到某對看似是情侶的男女坐在一桌,女生音量不大但很尖銳地說食物裡面有蟑螂,要他們賠錢,否則就要告上消保官云云。 認識的服務生正彎腰道歉著,頭濕濕的,衣服也濕了一塊兒,而桌上正擺著空著的玻璃杯,靠近的幾桌斜著眼偷偷觀察他們。 「非常不好意思,請問您是說餐點裡有蟑螂嗎?」突然出聲的Mask帶著笑容靠過去,一旁的服務生如釋負重地呼口氣。 女人瞪向他,卻在眼神交接的時候瞬間收回了視線。並不是老梗的因為相貌吸引對方而噤聲,而是雖然Mask在笑,眼睛裡卻完全沒有笑意,反倒很像電視上演的那些深藏不露的黑道老大,光是站在那兒不動就很有氣勢。 見狀,男人便將自女友護到身後,指著餐盤裡吃一半的咖哩罵道:「這不是光看就知道了嗎!我們東西吃一半就看見蟑螂,你們難道還想推拖嗎!」 Mask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吃一半……是嗎?那麼為什麼蟑螂現在看來是擺在食物最上方呢?這樣不需要吃到一半、在餐點來的時候就能看見了吧?」 「吃、吃到一半看見的時候用湯匙翻上來的啦!」男人的聲音有點虛了。 「那麼,我想您點的是咖哩,吃到一半翻上來的話張郎應該到處都有沾到醬汁吧,那麼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只有……」用湯匙稍微翻了下蟑螂屍體,「——只有最下方碰到咖哩呢?」 「不管怎麼看我都認為這是兩位自帶『配料』加上去的呢,既然如此,無論是吃壞肚子還是怎樣都該是兩位自行負責,而不是強行要我們店理賠錢,沒錯吧?」臉上掛著的笑容看來很溫和。 情侶二人組一副吃鱉的模樣,還想說繼續辯駁但說出口的話只是不斷鬼打牆地重複「菜裡有蟑螂」、「這是後來翻出來的」,一聽就知道只是無謂的垂死掙扎。 Mask笑著下逐客令:「兩位的用餐時間也久了,那麼,歡迎兩位再度光臨——對了,請記得先去櫃檯買單喔。」語氣裡滿滿都是不可抗拒的命令意味。 兩人縮著肩膀到櫃檯買單,Mask就站在後方監視兩人,對於身後各桌的視線沒放到眼裡,直接視若無睹。 情侶兩人買單完就準備離開,櫃台管理收銀臺的店長對Mask偷偷眨下眼睛,Mask只想對他翻個白眼,但他忍住了。 不管事情對錯、叔叔去的話一定只是陪錢了事,但那兩位客人欺負了店裡服務生,這樣就必須討回公道了,於是感覺起來最會處理這事情的Mask便被趕鴨子上架。 結果這果真是適合的處理法,連問一下事情始末都不用他就了解經過並狠狠讓對方吃鱉。 Mask目送著兩位惹事精離開,男人卻在拉開玻璃門後立刻轉了回來,掄起拳頭就要一拳揍下去,Mask卻只是微微一笑,簡單閃過對方的拳頭後直接捏住對方手腕,力道之大讓對方喊痛出聲,女人嚇了一跳,雖想衝上前去,但她對Mask卻有種說不出口的恐懼。 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那樣。 「現在是因為在店裡,所以我只是做好最基本的『自衛』,但如果這樣的情形發生在店外——請小心。」靠在男人耳邊輕聲說道,Mask就像循循善誘的良師那樣深切說道。 男人僵硬地點頭,Mask才將手放開,揮了揮手道別:「歡迎下次再度光臨。」 兩人逃也似地離開了,完全無視周遭視線的Mask正打算回到位子上,一旁不曉得什麼時候出現的希洛抱著庫洛看著他,驚訝喊道:「Mask哥哥的力量好大!」 「嗯,我平時有在練身體。」Mask隨口說道,當然事實如何還需考證。 喔喔兩聲,或許是很意外看起來相當精瘦的Mask有這麼大的力量,希洛偏了偏頭,用力往Mask的肚子捏了一把,嗯、有點肌肉——「嗚啊——!」然後他就被整個人拎起來了。 突然被捏腰肉而嚇一跳的Mask甚至發出了唔的一聲,有些惱羞成怒的單手拽起對方,「希洛,你在幹嘛?」 希洛給他的回應是嗚嗚嗚嗚嗚地開始哭泣,抽噎到了最後隱隱有演變成大哭的局面。 也不曉得是看不下去還是怎樣,庫洛掙開主人的懷抱後頭槌Mask,但他只是同樣拎起那條被他叫作小乳牛的貓咪,笑容燦爛到有點恐怖。 店長很快就跑了出來,單手拉住自家姪子慌張喊道,「Mask我說你別在門口這樣、你總有天會被客人客訴的,快放開!」 Mask一愣,很快就將一人一貓放下來,想甩開叔叔但後者抓的死緊,他也只能繼續僵在原地,臉色臭得可以。 最後還是希洛嗚嗚咽咽地拽住Mask的衣襬道歉,才讓店長鬆開手,而Mask立刻退了幾步,臭著臉帶還在哭著的希洛回到位子上坐好。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