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學 |
Hiro的高中生活是和Tadashi一起開始的。 說是一起開始,那年的Hiro也才十一歲,已經十八歲的Tadashi正是離開學校的年紀,對於這點,Hiro和Cass一起鬧了頓不大不小的脾氣。 「怎麼可以讓這麼小的Hiro自己上高中呢?要是被欺負了怎麼辦?」 「Cass阿姨說的對!要是我被欺負了該怎麼辦?」 Tadashi面露無奈的看著面前的一大一小,「當初是誰和我說在學校的生活很好,一個人也不要緊的?」 「這是新學校啊,完全不一樣的,Tadashi!」Hiro學著電視上看到的不良少年滋事,腳站三七步,斜著身體,雙手還跩跩的抱著胸,「要是我被這種人欺負了呢?」 一直露出氣鼓鼓的臉的Cass第一個破功大笑,Tadashi也跟著笑了,走過去就是朝弟弟的腦袋瓜使勁揉,一副不把頭髮搓掉不甘心的氣勢,邊笑邊說:「那還能讓你學會點教訓呢!」 Hiro把兄長的手拍掉,仰著頭問身邊這個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年輕人,「你真的要讓我自己去嗎?」他問,幾秒鐘後又補上了句,「然後,自己去上大學?」 ——不得不承認的是Hiro的確是個天才,在各方面而言都是如此。 Tadashi心中雖感無奈,可看著面前這個努力睜大眼睛,露出無辜表情的弟弟時,在配上那句不論怎麼聽都能觸摸到怨念的台詞,他始終沒辦法真的拒絕。 「好吧。」Tadashi回答,「那我們一起去。」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高中開學的第一天,還沒上大學的Tadashi起了個大早,把因為昨晚熬夜而還在呼呼大睡的Hiro搖醒。他叫醒人的方式一點也不溫柔,唰地就把棉被扯開,又在對方的耳邊高喊「再不起床就要錯過Cass阿姨的愛心早餐囉」,然而,在Hiro皺著眉眼從床上坐起時,Tadashi又笑瞇瞇的彎下腰,近距離看著他。 「早安啊,Hiro。」 「……早。」最終是Hiro先移開視線的。 見狀,Tadashi只是輕笑了下,他覺得自己從對方身上贏得了什麼,心情就像窗外高掛的太陽,美好的晴天,美好的早晨,沒有任何缺陷。 他們一起到了浴室梳洗,Hiro邊刷著牙,邊滿嘴泡沫的打了個呵欠,「上學好麻煩啊——」 「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嗎?還是陪你陪整天哦!」Tadashi漱完口,拿起架子上擺放的刮鬍泡,搖了兩下,「要沒了?」 「那可真糟糕。」Hiro嘲笑他,「你得頂著滿下巴的鬍渣和我去上學了。」 Tadashi拉平了眉毛,語氣滿滿都是痛心,「Hiro,你真是太壞了,我可不記得有這麼教過你。」 Hiro沒有回答,只是快速的漱口洗臉,連拿毛巾擦乾都沒有,最後就掛著滿臉的水滴,飛快地跑出了浴室。他跑得很快,門卻沒有關,被獨留在浴室的Tadashi最後只聽到一句挺模糊的「反正以後又不會一起上學了」。 「……」 Tadashi放下刮鬍泡,並不打算繼續思考沒有刮鬍泡該如何刮鬍子,只是慢慢離開浴室,靠在浴室門邊,看著明明跑開了卻根本沒離開多遠的Hiro。後者背對著他,即使聽到了後方的腳步聲也沒有回過身。 「等你高中畢業,我們就能一起上同所大學了。」Tadashi想了想,最後這麼說著。 「……——。」 「Hiro?」Tadashi面露不解,「你剛才說了什麼嗎?」 「我沒說話啊!」Hiro回過頭,讓Tadashi看到的是宛如什麼都沒發生的笑臉。 「你快去打理自己吧,要遲到了!」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