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相悅 |
一直到跌在床上時,瀬名泉才終於意識到其實兩人都沒什麼餘裕。 連書包都來不及放好,似乎是扔在床上的下一秒鐘瀬名泉就壓了上去,背被硌得難受,而他能做到的,卻也只是扭著側過身,將背包揮到地上。如重物落地發出「咚」地一聲,月永雷歐恰巧在那個時間點抬腳,將膝蓋放上床沿。 無數的親吻在此時降下來。 月永雷歐的吻專注但隨意,大多數時間在親嘴,偶爾又會去親瀬名泉的嘴角和臉頰,同時還會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反應——總覺得有點火大,瀬名泉不悅地別過臉,躲過了其中一次的接吻,「喂。」 他看著月永雷歐,瞇著眼睛沉聲道:「為什麼是你在主導啊,超——煩人!」 「誒?」月永雷歐顯然有些跟不上節奏,「因為瀬名很少主動親我……?」 「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啊,你這傢伙……」瀬名泉撐起上半身,往牆壁那頭退了退。月永雷歐從善如流地爬上床,盤腿坐在他的前方。 「唔,就算瀬名這樣說——但是說好了吧?今天的live演出,舞台下我的應援扇比瀬名的應援扇數量要多哦?哇哈哈,輸家就要接受懲罰!這是戰場上不變的鐵則!不對,live才不是戰場!嗯……那是什麼來著?」 「為什麼反問我……既然是使人歡笑的演出,那就是類似祭典的存在吧?」抱怨歸抱怨,瀬名泉還是給了月永雷歐希望的回答。至於應援扇的數量什麼的……嘖,要是他負責唱歌的段落更多一點的話,肯定會吸引到更多粉絲的。 前提是得先把走音這個缺點改掉……煩人。瀬名泉臉很臭。 「臉色好難看!瀬名果然很有趣,而且好會形容!嗯,我喜歡祭典。」月永雷歐笑著說,他的心情好極了,笑嘻嘻地又湊過去親了親瀬名泉的嘴角,「更何況,瀬名比較可愛嘛。」 可愛的人是你吧。瀬名泉心說,而且他早就過了適合稱作可愛的年紀。他被動地承受月永雷歐細碎的親吻,這種時候吻回去也有點奇怪——他想了想,最終伸手去摸對方的褲檔。 月永雷歐明顯被嚇了一跳,肩膀一縮,連親吻都停了。瀬名泉覺得好笑,手指稍稍加大了力道,隔著制服褲輕輕地揉著那一塊。他總算知道為什麼月永雷歐這麼喜歡趁他沒意識到時偷親他了。 看見對方被自己的行為嚇一跳真的很有趣啊。 「瀬名……好大膽。」月永雷歐給出了這個結論。 「事到如今還這麼說?」 月永雷歐也伸手去揉了揉瀬名泉的胯部,「知道會做到這一步,跟實際做到這一步還是不一樣啦!」 氣息逐漸升溫,瀬名泉感受到指尖觸碰的那塊漸漸變得腫脹,至於自己的……他喘了口氣,隔著褲子果然還是不太舒服。月永雷歐估計也有同樣的念頭,他又多揉了幾下,表情稱不上是舒服還是難受。 兩人互看一眼,這種時候還要問出口就太破壞氣氛了。兩人收回手,一語不發地同時替自己脫褲子。只是這種時候沉默也太過詭異,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化解尷尬,月永雷歐飛快地脫下褲子和內褲,從床底下翻出一瓶潤滑劑。 「……」瀬名泉褲子脫到一半,猶豫著要不要穿回去,「你哪來這種東西的?」 「妄想的時候到了!根據你的回答我會給出不同的歌曲作為回應哦?」 瀬名泉真心想把月永雷歐踹下床。 難怪放學的時候主動說可以去他家啊? 月永雷歐見好就收,用乖巧小媳婦的姿態湊過去把瀬名泉的褲子扒下,「……我有先做功課啦。」他說著,彎腰扒褲的姿勢讓他的視線只到對方胸口,月永雷歐微微抬起臉,直視著對方漂亮的藍色眼睛,「因為我最喜歡瀬名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堅持穿回褲子好像有點奇怪。更別說其實瀬名泉並不是真的排斥跟月永雷歐發展成這種關係。他們都接吻了這麼多次,沒一次覺得反感,要是真是一時的意亂情迷,肯定會在第一次的深吻中感到不適。 但他沒有,月永雷歐肯定也沒有。 算了算了,雖然瀬名泉實在沒法想像自己在誰的身下喘息呻吟,但如果是這個人……並不是就無所謂,他好歹也是男人。但確實是可以接受的。 瀬名泉沉默了三五秒鐘,還是鬆開了緊抓褲子的手指,讓月永雷歐順利地將他的褲子脫下來。 兩人坦承相對,最開始急促的衝動已經被剛才的對話弄得溫潤下來。他們互看一眼,由瀬名泉先開口說話:「所以——要用那個嗎?」 「哦、哦!試試看吧?」月永雷歐扭開瓶蓋,倒了一點潤滑劑在手上。他倒得有點多,左看右看,蹭了一點在瀬名泉手掌心,「瀬名也試試。」 瀬名泉根本不想回答。滑溜溜的觸感有點噁心,但他還是伸手朝對方的陰莖摸去,將液體隨意地抹在柱身上。彼此確實都是男人,雖然沒摸過別人的——好吧,硬要說的話剛才隔著褲子摸算是有過經驗了——但總歸知道怎樣的觸摸方式可以最大程度的討好對方。 用手指搓了搓對方的,感受到對方的性器逐漸挺立,同時快感也慢慢地聚集在自己胯部。瀬名泉吐出一口長氣,整個身體都熱了起來,他難耐地蹙起眉頭,月永雷歐就在這時候稍稍將上半身往前傾,將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出的空氣全是熱的,「瀬名……想先去一次嗎?」 果然還是要做到最後嗎……事已至此,似乎是沒什麼好拒絕的。可瀬名泉還是感到了緊張。「不用吧?」他說,語調飄得厲害,如果現在是在唱歌,肯定已經跑調了,好險他不是。 「誒——這樣不會不舒服嗎?」 「……我哪知道。」瀬名泉吐槽,他可沒有經驗啊!到底是先去過一次再擴張會比較舒服,還是直接來會比較舒服……實驗什麼的可以等之後再做。瀬名泉定了定神,還是道:「嗯,直接來。」 月永雷歐點點頭,側過頭又去親了親瀬名泉的臉以示安撫,同時手離開瀬名泉的性器,又往手裡倒了點潤滑劑,這回同樣倒多了,卻沒有蹭掉從指縫滴下的液體,反正床單肯定要換了——他伸手按了按瀬名泉的會陰,手指慢慢地滑到後方,最後試探性地慢慢推入一個指節。 果然不是那麼容易能進去的,而且很疼。 瀬名泉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嘗試讓自己深呼吸,只覺得剛才累積的那些快感好像全都散了。但這只是感覺,月永雷歐用空著的那隻手又搓了下他的性器,使它爭氣地挺立著,顫巍巍地從馬眼吐出幾滴透明的液體。 月永雷歐同樣眉頭深鎖,神情認真到不行。他專注地研究要如何才能讓瀬名泉的後穴放鬆及變得柔軟。這個時候的瀬名泉反而沒什麼事要做,於是他又去碰了碰對方的性器,同時靠過去親了親月永雷歐的唇。 瀬名泉慢慢地調節呼吸,雖然在搓揉月永雷歐的性器,動作卻不怎麼積極。只不過這樣要碰不碰的方式已經足夠月永雷歐興奮了。氣氛正好,房間裡只剩下兩人比平時要加粗重的喘息。 擴張的手指數量慢慢增加到第二、三根,還是難受,也還是會疼,但已經比最初連段指節都排斥那時要好上許多。瀬名泉耳朵都紅了,渾身熱到不行,還是努力調順了呼吸道:「可以了。」 「嗯……啊。」 瀬名泉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對著有些驚慌的月永雷歐問:「怎麼了,雷歐君?」 「忘記買保險套了。」 瀬名泉沉默。 月永雷歐依然是慌張的,瀬名泉當作沒看見,胡亂抽了床頭邊擺放的衛生紙擦了擦手,只覺得腿都是軟的,還是強打起精神從地上撈起剛才隨便扔掉的書包,從裡頭掏出一枚未開封的保險套。 「……用這個。」瀬名泉說,這下他可以確定自己說話的語調變得奇怪了,「閉嘴快做。」他威脅道。 要是月永雷歐這時候高喊Inspiration他一定會萎掉。說真的。就算他其實很喜歡那個狀態的月永雷歐也一樣會萎掉。 好在月永雷歐沒在這時候掏出紙筆,他就是呆了呆,最後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抱住瀬名泉並往他臉上親了口,發出吧唧聲的那種親法,大聲道:「我果然最喜歡瀬名了——最喜歡!」 「早就知道了——好了,快點。」瀬名泉催促他,動手撕開包裝,就將保險套往月永雷歐的陰莖套去。月永雷歐發出滿足的嘆息,在瀬名泉動作的同時親了親他的髮旋。 這本來就不是誰的一廂情願。 瀬名泉雖感尷尬,還是在結束一系列動作之後正面躺下。他聽見月永雷歐的驚呼,像是因為他的舉動而感到訝異。這也難怪,有做過功課的不只是月永雷歐一個人,對方知道的事情瀬名泉自然也知道,但是…… 「我可不是為了做愛才躺在這裡。」瀬名泉說。 看不到臉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這句話沒說出口,但月永雷歐明白了。他小聲地說了聲知道了,單手扶著自己的性器,另一手輕輕地抬起瀬名泉的腳,緩慢而堅定地將性器送入穴口。 「唔……」瀬名泉眉頭深鎖。進入的過程最多也用不了幾秒鐘,痠脹的感受實在稱不上舒服,他還沒來得及讓身體放鬆,月永雷歐就彎下腰,輕輕地吻了他的眉間。 這招有著奇效,估計是氣氛太好,或是身體總算習慣了,原先皺緊的眉頭確實舒展開來。確認過瀬名泉的狀態,月永雷歐開始慢慢地開始動作。他一下一下地挺進胯部,也不顧手還黏糊糊的,單手扣住瀬名泉的手,手指插入對方的指縫,慢慢收緊。瀬名泉的手指回扣,幾番抽插,總算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剩下的那隻手,月永雷歐展開手掌、按了按瀬名泉的胸口,摸到了些微皺起的布料。雖然這樣也不錯——月永雷歐提議:「下次脫掉吧?」 瀬名泉抬頭瞥了他一眼,剛想講話,聲音馬上又被下一次的進入弄得支離破碎。他隨著月永雷歐的幾下抽插嗚咽了幾聲,倒不是想哭,嘴一張聲音很自然地就洩了出來。 方才還按在他胸口的手已經滑到了他的性器上,四指包裹柱身,剩下的拇指在頂端細細地摳弄。瀬名泉的呼吸變得急促,他可以感受到腰開始發顫,已經沒多少精力能分到讓身體放鬆這項上,所幸方才那些疼痛已經全數轉化成快感,月永雷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他的前列腺,每一次抽插都會擦過那點,被握在手裡的性器翹得老高。 視線變得模糊,瀬名泉吃力地看著汗津津的月永雷歐,快感來得又凶又猛,他最後握緊月永雷歐的手,嗚咽著射了出來。月永雷歐喘了兩口,包覆他陰莖的穴口變得比剛才要緊,他又抽插幾下,終於也成功到達高潮。 他們還是喘著氣,但氣息已逐漸平復。他們看著彼此,月永雷歐收回和對方十指交扣的手,慢慢地將已經射過的性器拔出,他摘下保險套,下了床將之扔進書桌旁的小垃圾桶,然後他回到床邊,抽了幾張衛生紙擦了擦手。 瀬名泉早他一步做完清潔動作,簡單擦過了手並穿回內褲,沒套上褲子就倒在黏糊糊的被單上。月永雷歐跟進,側躺在瀬名泉身邊,他看著瀬名泉,瀬名泉看著天花板,完美的三角關係。 但這三角關係終有破滅的一天。 瀬名泉慢慢地轉過頭,看著躺在他旁邊的月永雷歐。老實說他到後半就沒什麼精力去在意月永雷歐了。這比想像中累,和自己做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但也不是只有累而已,就像剛才、感受到的可不是只有痛這麼簡單。 「雷歐君。」瀬名泉說。 「嗯——?」月永雷歐拉長了尾音回問道。 瀬名泉沒有說話,只是主動湊過去親了親月永雷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