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點方糖? |
許博遠投了兩瓶罐裝咖啡,一手拎一個回到長椅邊,葉修正懶洋洋地含著菸,望向腳邊的鴿子群,在咕咕聲中問了句,不知道鴿子能吃方糖不? 「不能吃。」許博遠回他,坐到了長椅的另一邊,把其中一罐咖啡塞進葉修空著的那手,順手把菸拔了掐滅在隨身菸灰盒中,然後問:「哪拿來的方糖?」他瞅瞅葉修另隻手端著的手帕,三個小白方塊東倒西歪地擺在上頭。 葉修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女孩,她站在噴水池外正開心的往水裡扔硬幣:「剛才那女孩跑來要我替她拿著的。」 「……你還想把人家的糖餵給鴿子。」許博遠無言,葉修呵了聲,總算捨得將視線從鴿子身上挪開,兩人互看了幾眼,葉修說:「那孩子本來就打算拿這些餵鴿子的,已經給好幾個了。」 說著的同時,腳邊的一群鴿子像是聽的懂似的,咕咕聲放大了,還有幾隻爭相啄著地上的一些碎方糖吃。 許博遠這時候總算是懂了,在他去尋覓販賣機的時候,葉修正和一個不知打哪來的小女孩在這兒丟糖給鴿子吃,後來小女孩跑去玩噴水池了,葉修只好拿著剩下來的糖繼續和鴿子交流情感。然後他回來了。 這都什麼詭異的交流情形,要餵不能餵點正常的食物嗎,像是吐司邊什麼的……許博遠嘆氣,決定別再讓身邊這人荼毒鴿子群。「去噴水池那兒看看?」他問,眼睛隨著話語轉過去看,一看卻又愣了。 「人不見了?」葉修替許博遠發問了,隨後笑了兩聲:「那這些就——」 「別再給鴿子吃了!」 「——那就充當許願零錢唄。」葉修說。 許博遠突然覺得心好累。 兩人就這樣晃到了噴水池那,葉修對著一邊擺著的許願池牌子嘖嘖稱奇,說:「丟下去的錢之後歸誰呢?管理員?」 「你不覺得你該在榮耀之外的地方多點夢想嗎,葉修?」許博遠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硬幣,安靜了幾秒鐘之後才說:「該你了。」 「許了什麼?」葉修笑,在許博遠回他希望他們把雙方帶回家時能一切平安的時候,把手帕中的三顆方糖咚咚咚全扔進水裡,然後說這聽來不太現實哈。 說完,他還煞有其事的閉上眼睛,幾秒鐘後才睜開雙眼,像是方才真在認真許願似的。 「許了什麼?」許博遠學葉修問,咔都一聲打開罐裝咖啡,喝了一大口。 「天機不可洩漏。」葉修神神秘秘的說。 許博遠沉默了幾秒鐘,最後按著胸口要自己平復下,告訴自己眼前的人很重要啊萬萬傷不得,別把他頭按水裡去。他想完,轉過頭去看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許願池,噴水柱還在賣力工作,水流動得快,已經看不到方糖的影子了。 在太陽光底下,噴出來的細細水流全成了彩虹,要是端著杯子去啜一口,除了銅臭味外估計還能嘗到一點點甜味兒。這不現實。 不過管他現實不現實呢,時間還長,自己動手去圓夢就行。許博遠動了動手指,然後去勾葉修的手:「去你家繞繞吧。給倆老打個招呼。」 「……」葉修看了看兩人握著的手,又抬眼看了看許博遠,笑了:「那就走吧。」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