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補關係 |
快與慢 懷裡抱著求職雜誌,チョロ松用腳推開了門,第一眼望見的就是癱軟在地板上的おそ松,即使聽見了開門聲,他也沒有絲毫動靜。チョロ松將視線朝他身上移開,注意上窗戶是開著的,外頭似乎有一兩隻貓咪往屋裡望,卻是沒跳進來。 「只有你在啊?」チョロ松說。 「嗯——」おそ松躺在地上伸了個懶腰,那聲「嗯」比起回答,聽來更像是舒展筋骨時發出的無意義聲音。「弟弟們不曉得都跑到哪裡去了,哥哥我好寂寞啊。」 「你是小孩子嗎?」チョロ松垂著眉毛說,同時關了門,幾步走上沙發坐下,「話說那些傢伙肯定是跑去玩了吧,真是,明明是平常日卻沒半個人去求職啊!」 「你不也還待在家裡嗎,チョロ松。」おそ松哼哼兩聲,轉動眼珠看向他說:「肯定又是被求職介紹所給請回來了吧!」 「吵死了你這傢伙!」チョロ松大罵,接著卻是小聲地碎念了諸如「可惡,為什麼不能成功」、「燒掉屁毛吧混蛋」之類的話語,表情看起來很不甘心。 「……」おそ松將視線收回。除了伸懶腰的那時候,他的頭一直沒有移動過方向,這時將視線轉回來,也只能看見已經看慣了的天花板。 要說真的找不到工作是不可能的吧,雖然當初只是短期打工,但他們確實一起賺了大把的鈔票了啊——哦,雖然後來從イヤミ和チビ太那兒賺來的更多啦!不過,明明如此懊惱也堅決不肯妥協的原因是什麼? おそ松緩緩地眨了下眼睛,安靜幾秒鐘後由正躺改為側躺,這時能很清楚看見チョロ松的整個人。後者正耷拉著肩膀,嘴角和眉毛也是下垂的,即使如此不開心,還是一直翻閱著手中的求職雜誌。 「吶,チョロ松。」おそ松說。 「這種時候就別來煩我了吧——」チョロ松煩躁地罵了兩聲,眼睛死死盯著求職雜誌不放。然而等他又翻了兩頁後,卻是稍微往地板上的おそ松瞅了瞅。 チョロ松不耐煩地說:「什麼事啊,おそ松哥哥,叫了人就該主動說你想說的話吧!」 おそ松卻是哼哼地悶笑了起來,笑夠了才說:「沒什麼——只是我在想,チョロ松你為什麼叫做チョロ松呢?」 「啊?這是什麼,腦筋急轉彎?」チョロ松口裡的疑惑更深了,這時他已經完全不看雜誌了,視線全放在おそ松身上。 他們四目交接。おそ松爬了起來,改盤腿坐在地板上,微抬著頭和沙發上的チョロ松道:「我們是六胞胎,名字也很相像,可是你的名字卻是片假名呢?其他人都不是這種樣子哦?很奇怪的不是嗎?」 「哪裡奇怪了啊!想知道原因該去問媽媽他們吧!話說カラ松那傢伙也是片假名啊,你把他放哪了啊!」チョロ松摔了雜誌罵。 「是這樣呢!」おそ松將握成的拳頭敲上了左手攤開的手掌。 「別做那種一副『原來如此啊』的動作啊,你是第一天知道這件事的嗎?啊真是夠了,おそ松哥哥你簡直是個笨蛋!」チョロ松依然繼續罵道,視線卻是迎上了おそ松的笑容,那笑容看起來似乎還有些古怪,一副得逞似的樣子,「怎、怎麼了啊,你的笑容看起來好可怕!」 「誒?居然這樣說自己的哥哥,チョロ松你這個人啊……」おそ松挑著眉毛說,「笨蛋、可怕什麼的,就算這樣說,以前卻是老追在我屁股後面跑啊你!」 「……」チョロ松重新抓起了求職雜誌看,一副堅決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的模樣。他死盯著雜誌很久,卻是半個字都沒看進眼裡。他又忍了幾秒鐘,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おそ松哥哥你還真敢提啊。」 「嘿——沒有什麼不敢提的吧。」おそ松說,「我只是覺得,チョロ松你有些太快了啊,慢慢來也沒關係的吧。」 「啊?」チョロ松愣了下,又一次放下了求職雜誌,「你在說什麼啊,おそ松哥哥,跑得快的人是你吧?」 「誒?」おそ松一愣。 チョロ松繼續說了下去:「小時候總是你在最前頭啊,一直都是我們幾個弟弟在追趕你不是嗎……等等,你這是什麼表情?你說的是名字嗎?名字?」 「啊哈哈哈——」おそ松大笑:「チョロ松果真是笨蛋啊。」 「笨的人是你吧!」チョロ松回嘴。與此同時,他看見了おそ松朝他張開雙臂。チョロ松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甘心,最後還是放下了雜誌,還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 「求職辛苦啦,チョロ松。」おそ松拍拍他的背後說。 「你倒是也去找工作啊!可惡!」チョロ松繼續罵,一點也沒有要鬆開雙手的意思。 跟隨者與被跟隨者 チョロ松緊繃著身體,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收緊著。他縮著肩膀,對朝著他嗅來嗅去的老虎面露恐懼,「お、おそ松哥哥——」 「嗯?」おそ松從登山包裡拿出了用保鮮膜纏了五六層的大塊生肉,肉大得誇張,體積足足超過了半個他。在おそ松把生肉拿出來後,老虎的注意力很快就從チョロ松身上轉移至他手上。おそ松哼著歌,將保鮮膜撕開來,將肉遞給老虎,「大花快來吃吧——」 老虎大張著嘴,朝おそ松咬去—-- 「喂!」チョロ松用比老虎還要快的速度跑過去,拍開了那塊生肉,「你在幹——」 「你在幹嘛啊チョロ松?」おそ松搶過他的話,挑著眉的同時還一臉不解,「這樣大花不就只能吃掉在地上的肉了嗎?好過分啊——」 「說什麼啊你!牠差點要咬掉你的手好嗎!話說大花這名字也太俗了吧!這是哪來的老虎啊!啊真是的,你一大早把我搖醒說要登山就是來喂老虎嗎?莫名其妙!」チョロ松大聲責備著おそ松。 おそ松臉上的疑惑卻是更加深刻了,「你在說什麼啊,チョロ松?你不是第一次看見大花了吧?當初多虧了牠才讓我們從嫌味和豆丁太那邊賺來大把的鈔票哦?去看嫌味比賽之前也是,你還記得我們跟那個老頭打架了吧?呀,那時候的大花可勇敢了,不愧是一松的朋友啊。」おそ松揉起了老虎的脖頸。 「喂!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啊!我都說了——喂!為什麼大花開始打起呼嚕了啊?老虎喜歡這樣的嗎?又不是貓咪!吃肉的時候好歹護食一下吧!不要在地上打滾!」チョロ松捏緊了拳頭大聲吐槽:「還有你說的那些全是死掉之前的事情吧!現在的『我』可是頭一次見到大花啊!」 「誒?」おそ松愣了下,停下搔揉老虎的雙手,「嗯,可是チョロ松你是有記憶的吧?」 「那不是當然的嗎?」チョロ松理所當然地說。 「那就沒事了嘛!」おそ松比他還要理所當然,「都是認識的啊。」 「……這、算了,你說的也有道理。」チョロ松糾結了一下,還是放下了重得要命的登山包,慢慢地接近了在地上賣萌的大老虎。他蹲在盤腿坐在草地上的おそ松旁邊,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伸手去玩這隻大貓。 「原來這傢伙有名字嗎,大花是誰取的?」品味也太差了。チョロ松想。 「嗯——是媽媽呢!」おそ松想了想後答道。 「誒——媽媽?不是一松嗎?」チョロ松震驚了。 おそ松很努力地回想著,「嗯,的確是是媽媽,一邊切著給大花的生肉,一邊說可愛的小貓咪就該叫做大花的哦!」說完,おそ松拍了拍雙手,把黏上來的灰塵和虎毛拍掉。老虎又在地上翻了圈,站起後抖抖皮毛,繼續吃起那塊生肉。「好,チョロ松你也去把你背包的那塊肉拿出來吧,給大花當宵夜!」 「我的背包裡也有嗎!難怪大花剛才一直往我身上嗅啊……」チョロ松吐槽到一半轉為恍然大悟,走向自己的登山包,從裡拿出同樣大塊的生肉。 「話說在深山裡養老虎也太不現實了吧,這裡真的還是日本嗎?看起來完全像是無人島啊!」チョロ松嘆氣,半是嫌棄半是無奈說:「おそ松哥哥也是,一早把人搖醒說要餵小貓什麼的,被一松拜託好好照顧大花什麼的,偷偷在別人的登山包裡放生肉什麼的,全部都太荒唐了啊。話說這塊肉有夠重的!」 依然坐在草皮上,おそ松仰起頭看向一臉不高興的チョロ松,「不過,チョロ松還是跟來了嘛。」 「是你把我綁來的吧!」チョロ松憤怒地指向他旁邊的一綑麻繩。 おそ松嘿嘿地笑了起來:「啊,是這樣呢。」 改變與不變 「不愧是おそ松哥哥啊……」 「誒?」おそ松睜圓了眼睛,迅速地扭頭往左看去,「你說了什麼啊,チョロ松?」 「嗚哇!嚇我一跳,怎麼你還醒著嗎?」チョロ松下意識朝左邊縮了下,卻是撞到身旁早已睡死的十四松。チョロ松頓時緊張起來,仔仔細細地瞧了幾眼,所幸十四松沒有被撞醒,只是迷迷糊糊地說了幾句夢囈,翻了個身又重新睡下了。 他鬆了口氣,轉過身面向おそ松,壓低了聲音道:「再不睡的話明天早上又要遲到了啊おそ松哥哥,第一節課是魔鬼山田老師的課吧,上上星期不就因為睡過頭而被他叫到走廊上罰站的嗎?」 「你不也還醒著嗎,チョロ松くん。」おそ松鴨子嘴抗議,チョロ松卻只是淡淡地掃過他一眼,扔下一句快睡吧就逕自閉上了眼睛。 おそ松卻沒放棄,縮著身體往チョロ松的位置靠過去。本來位置就小,他這一靠立刻讓チョロ松體驗了把夾心餅乾的餡料的滋味,只是チョロ松想了想,依舊沒有再往左邊逃去,一來是怕把十四松擠出被褥的範圍,二來是おそ松這副不肯罷休的模樣實在太讓人心煩了。 チョロ松無聲地嘆口氣,把おそ松往トド松那方向推了推,後者心領神會,乖乖地躺回了原位,睜大了眼睛直盯著チョロ松,像是個認真聽講的好學生。 他倆都是側躺著,面向著彼此,也因此即使壓低了聲音也能很好地傳達進對方的耳朵裡。チョロ松重複了一次方才無意識吐出的驚嘆:「我覺得,おそ松哥哥很厲害啊。」 おそ松眨了兩下眼睛,等著後續。 「剛才去澡堂洗澡的時候,不是遇到了在欺負野貓的野狗嗎?一松很快就去救貓了,真不曉得他什麼時候喜歡貓的——那個時候,在我和カラ松趕走了狗之後,阻止了トド松拿石頭追著扔狗的是おそ松哥哥,安撫被狗嚇到的十四松的也是おそ松哥哥,故意說了幾個一點都不有趣的笑話緩和氣氛的,在澡堂出錢,難得三人共喝一瓶咖啡牛奶的,全部全部,都是おそ松哥哥。」チョロ松垂著眉毛,低低地說:「全是おそ松哥哥啊。」 おそ松安靜了一會兒,他翻了個身,改正躺著看天花板上的電燈泡。 「チョロ松你啊,把哥哥我說得很像是什麼偉大的聖人喲?明明我老是被學校老師罵的問題學生啊。」おそ松微瞇起眼睛,笑著說:「阻止トド松只是怕石頭砸破窗戶而已,十四松那時候嚇得要躲進垃圾收集區了,不安撫肯定是不行的吧。咖啡牛奶也是,只是因為今天和同學玩牌的時候贏了很多,和你心中的『聖人』形象完全不符合吧。」 チョロ松轉了轉眼珠,思考了下,學著おそ松同樣改為正躺。他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又不確定自己能否清楚表達口中想說的意思。おそ松在他心中可從來不是什麼聖人啊,剛才他的那番話說得有些崎嶇,好像塑造出了什麼偉大的おそ松的形象,也難怪おそ松會否認了。 但是啊,也不全是那樣的。チョロ松說:「就算おそ松哥哥你這麼說,我還是覺得你很厲害的啊。」不然他也不會從小就一直跟著おそ松玩耍了。 「既然如此,チョロ松。」おそ松突然興致高昂地轉過頭,壓低著聲音靠在チョロ松耳邊說:「不然我們明天交換身分吧?一天就好,小時候常玩的遊戲,我們這麼像,肯定不會被發現的。」 「誒?」チョロ松愣住了:「交換著去上學?這不好吧……」 おそ松繼續笑著說:「沒事的沒事的,我能做到的事,チョロ松你肯定也能辦到啊!因為我們是六胞胎啊!」他揉揉鼻子。 「……」 チョロ松轉過脖子,對上おそ松的眼睛。おそ松的眼睛裡帶著笑,他也是。 「好啊。」チョロ松笑著說:「明天多指教啦,チョロ松くん。」 綠與紅 「嗚哇,居然是一打的衣服?」一松大汗,與五個兄弟們埋在六色的衣服李東找西挑,「一種顏色有兩件嗎……唔,要大家都挑兩件不同的顏色替換著穿嗎?」 おそ松手中抓著兩件紅色的帽衫,「用不著這樣啦,我們不如趁這個機會來決定自己的代表色吧?哥哥我就拿紅色啦!」 「誒?」カラ松有些意外地說:「需要區分開來嗎?」 「嘿——有什麼不好,的確是機會難得嘛。」トド松在衣服堆裡東挑西揀,「要是我們給人固定的顏色印象,之後只要換件衣服就能很好地玩交換身分的遊戲啦!」 「哈,說的也是啊。」一松說,從中拿了紫色的衣服。 カラ松左看右看,拿起了黃色的衣服,他剛想說話,十四松開了口,「啊,我想要黃色的,那跟棒球衣的顏色很像……」他半垂著眉毛說。 カラ松垂著眼睛安靜了幾秒鐘,最後笑著鬆了手,「那黃色就給十四松啦!」說完,他拿起了藍色的衣服。 チョロ松看了幾眼剩下的顏色,卻是搶起了おそ松的衣服,「我也要紅色!紅色!」 「嗚哇,チョロ松你幹什麼!紅色是哥哥的顏色!」おそ松堅決不放手。 「什麼哥哥,我們一樣大的好嗎!」チョロ松依舊不願鬆手。 在他倆一人扯著一條袖子搶的時候,トド松在綠色與粉色中選擇了後者,「搶輸的人就要負責穿綠色哦——」 「哈哈,再搶得激烈一點!」 「加油啊!哈哈哈——」 おそ松死死拽著紅色的衣服,咬緊牙關地說:「チョロ松拿綠色的衣服就好了嘛!綠色也很好哦!」 打死不鬆手的チョロ松同樣死咬著牙齒,從牙縫中擠出聲音,「那おそ松你去選綠色就好了啊!」 「不行啊,紅色是哥哥的顏色!チョロ松去選綠色啦,和哥哥站在一起還是會很搭的——嗚哇!」チョロ松猛然收手,おそ松很快就因為慣性往後倒在了地上,「哎呀我的屁股……痛死了……」 チョロ松半瞇起眼睛,沒有絲毫要去扶おそ松的意思。他安靜了一會兒,在兄弟們疑惑的視線中總算拿起了綠色的衣服。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チョロ松發起火來可是很恐怖的啊。 「……チョロ松?」おそ松揉了兩下屁股後小心翼翼地喚了聲。 チョロ松拿著綠色的衣服,表情看起來還是不太開心,「你的袖子被拉長了,我不要了!」 「誒!不會吧!嗚哇真的被拉長了!」おそ松震驚地看著被拉成了兩倍長的袖子驚呼道。 哈哈哈!所有人笑成一團,連皺著眉的チョロ松都忍不住笑了。 嘻笑過後,六胞胎們對視一眼,當下脫了衣服,換上了這專屬於自己顏色的帽衫。穿完之後幾個人興奮地互相拍著肩膀,全是很開心的模樣——就連有著兩倍長袖子的おそ松也是很開心,還不時嚷著「這就是傳說中的萌袖啊!」並跳起奇怪的舞蹈。 チョロ松站在他身旁,笑著的同時瞄了幾眼紅色的おそ松。嗯,綠色的也沒關係,就和おそ松說的一樣,看起來還是很搭配的。 「走吧走吧,我們去找媽媽合影吧!」有人這麼說。 「哦,走吧!」おそ松興致高昂地說。他站在最前頭,帶領著所有人走下樓。 襯衫與帽衫 「這件怎麼樣,這件?」おそ松抓起了件綠色的連帽衣。 「這件跟我身上的不是一樣嗎?」チョロ松吐槽。 おそ松一臉驚訝的反駁,「咦?你的眼睛有這麼差嗎?你仔細看看,是不一樣的吧!」 チョロ松微瞇起眼睛,仔仔細細地打量おそ松手上的連帽衣,「嗯,的確是有一點差別——才怪!完全就是同一件好嗎!這個掛牌很眼熟吧,不就是媽媽前兩天買一打回家的那套嗎!」 「不要在意這點小事啦,チョロ松くん。」おそ松安撫他。 「不會在意才有鬼!」チョロ松不滿地搶過衣服,重新掛回了架子上。真是的,從剛才起不是拿一模一樣的綠色帽衫,就是拿綠色的小丑服裝,以及奇怪的綠色聖誕樹——哪來的聖誕樹!居然還是羽絨材質,現在是七月吧! 「真是的,早知道我自己來買衣服就好。おそ松哥哥你到底是從哪找來這麼多奇怪的衣服……」チョロ松抱怨著,挑選了一件綠色的格子襯衫。 「嗚哇,好土!好宅!」おそ松大叫。 「你吵死了!」チョロ松不滿地說:「不然你找件好看的——都說了這不行的啊!趕緊放下!」 「誒——」おそ松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手裡還高高舉著正巧路過的ハタ坊——ハタ坊喊了聲だジョー,依舊是那雙死魚眼般的表情——他覺得這套衣服挺好看的啊。おそ松說:「但是チョロ松,這可是綠色哦,綠色。」 「並不是只要綠色就好吧,尺寸完全穿不上去啊!」チョロ松說。 おそ松放下了ハタ坊,緊接著無比認真地問:「ハタ坊,你有大件一點的衣服嗎?」 ハタ坊高興地說:「有的だジョー!」 「都說了我沒有要穿啊!」チョロ松趕緊住おそ松,「抱歉啊ハタ坊,我們再慢慢挑衣服就好了,你繼續路過吧!」 「だジョー?」ハタ坊歪了下頭,倒是挺聽話地離開了。 「チョロ松幹嘛這樣啊,好不容易找到大小合適的衣服哦?」おそ松無奈道。 チョロ松皺著眉頭,眼睛呈現半瞇的狀態。他就這樣瞪著おそ松,安靜了很久才開口:「這、這不是約會嗎?讓ハタ坊來打擾什麼的——你有沒有常識啊?」 「——誒?」おそ松瞪大雙眼,隨即瞥開視線,同樣過了半晌才說:「啊……嗯,チョロ松你剛才挑的襯衫挺好的,就買那件吧。」 「……嗯。」チョロ松重新拿起了一開始挑選的襯衫,又是一陣沉默。他看了幾眼襯衫,又看了幾眼身上穿的連帽衫,最終扭過頭,望向和他穿著同樣款式的おそ松,「吶,おそ松哥哥。」 「嗯?」おそ松問。 「你不順便買件衣服嗎?」 おそ松的動作似乎定格了。チョロ松收攏手指,將襯衫捏得更緊。其實他也不確定おそ松到底定格沒有,他的動作和表情還是自然無比,但同為六胞胎的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兄弟,儘管說不出個所以然,チョロ松還是從中察覺到了點什麼。 おそ松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睛,隨後笑得有些欠打,「呀,哥哥的錢全輸光啦!」 「我能稍微借你一些錢啊。」チョロ松繼續說。 おそ松卻是無聲地笑了兩下,緊接著往チョロ松那兒靠了靠,本來就離得近的兩個人距離縮到零,肩膀貼肩膀並排站在衣服前。誰也沒注意上他們,只當是對感情很好的兄弟站在一塊兒挑選衣服而已。 チョロ松很快意識到他的意圖,他將靠在一起的手放開,在手臂自然垂下的時候,毫無意外地碰到了おそ松的手。他們的小指勾在一起,誰也沒有放開。 おそ松說:「用不著買新的吧,我現在的衣服就很好啦。」 常識人與人渣 おそ松推門而入的時候,チョロ松正面向窗戶,盤腿坐在房間中央,手裡還拿著他上次做的シコ松專用牌子。聽見開門的聲音,チョロ松連忙回過頭,滿是驚疑不定。 「誒?哥哥我打擾到你了嗎?」飛快將門拉上一半,おそ松探頭謹慎地問。話雖如此,和他小心翼翼的態度不同,おそ松臉上完全寫著超級有趣的字樣,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不,我沒有要撸的啊。」チョロ松蹙起眉頭說。臉上的不悅只消一眼就能看清,然而他卻在沉默之後朝おそ松招了招手,「我正好有個問題要問你,おそ松哥哥。」 「什麼?」おそ松怔了下,幾番權量之後,還是重新推開門進了房內。 チョロ松拍拍面前的位置,「你來坐這邊。」 「什麼啊,總覺得氣氛很奇怪啊。」おそ松碎念了幾句,倒也聽話的按照清松說的,盤腿坐到了他的對面。 兩人互看了幾眼,おそ松剛想發問,チョロ松就將告示牌塞進他的懷裡,「這個人是誰啊?」チョロ松說。 「誒?」おそ松愣了下,沒反應過來。 「牌子當初是你做給我的,那條毛巾也是綠色的,但是上面的人不是我啊?我可從來沒有拍過這種照片!」チョロ松說。 「嗯……誒?等等,チョロ松君,這個問題很重要嗎?」おそ松狐疑。 チョロ松理所當然地說:「當然重要了!難不成以後我都要用別人的臉的告示牌——呃、警告嗎!」 啊,原來還是要用的啊。おそ松安靜了幾秒鐘,最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自己的後腦勺,「嗯,是我呢。」 「誒?」這次換チョロ松驚訝了。 「模特兒是我,攝影師是トッティー呦,修圖也是拜託他完成的!呀,智慧型手機真是方便呢——」おそ松眨單眼的同時比了個剪刀手,那是當初他在澡堂擔任主持人猜誰的陰●那時的姿勢。 「……」チョロ松瞪大眼睛,面上滿是陰晴不定。 おそ松以為チョロ松又要罵人,悄悄地收回了手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然而他等了又等,卻只等到チョロ松將他懷中的牌子抱回去。 「誒?」おそ松又是一愣。 「……おそ松哥哥你可以出去了,我……待會會重寫個牌子掛在門外的。」チョロ松別開視線,手卻不停地推著おそ松的後背,「好了,快出去吧。」 おそ松躲開チョロ松推著他的手,「等等等等,チョロ松くん?!你要看著哥哥的照片撸嗎?哥哥我人就在這裡哦?你這是出軌啊!出軌!」語畢,おそ松開始搶起チョロ松懷裡的告示牌。 「啊夠了!跟我搶這個幹什麼啊!人渣!」チョロ松抱緊著牌子大罵。 「チョロ松才是當著我的面出軌吧!我要去跟十四松告狀了哦!」おそ松依然奮力搶著牌子。 「為什麼是十四松啊!你有問題該來找我吧,混帳長男!」チョロ松繼續大罵。 おそ松開始耍賴:「什麼啊,跟你抱怨你出軌嗎?哥哥我好難過哦——」 「吵死了,人渣!」 「童貞!シコチョロ松!」 「還沒從童貞畢業的人是你吧!」 「哥哥我後面畢業了哦?!還是你幫忙我畢業的,什麼啊チョロ松射後不理嗎?」 「這種事情不要說出來啊!混蛋!」 即使如此—-- 「チョロ松你又要去找工作了嗎?」おそ松躺在沙發上,對著正在換上西裝的チョロ松問。 「嗯,這次去面試的是爸爸的熟人的公司,說不定能順利就職成功。」チョロ松將襯衫的釦子扣好,拿起了綠色的領帶打上。 「哇!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走後門嗎?」おそ松說。 「才不是走後門,你覺得我們的爸爸有那個能力認識公司高層嗎?」チョロ松問。 おそ松「唔——」地思考了很久,最終說:「完全沒有呢!」 「是吧。就職成功以後頂多是受到叔叔關照,和現階段沒有任何關係。」 おそ松撇了撇嘴,「就算這麼說,你到現在還沒打算放棄就職嗎?真是執著呢。明明之前都老實放棄和墮落了啊!」 「那是『之前』的我啊!現在我們已經不是ダヨーン了,既然決定出來,果然還是必須對自己的人生負責。」チョロ松拉緊了領帶,穿上外套的同時很是認真地說:「我查過很多資料,也嘗試接受自己了。今天的我已經不再是自我意識膨脹的チョロ松,而是接受了自己是廢柴地位的チョロ松啊!」 おそ松依舊懶洋洋地躺在地上,「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チョロ松就是チョロ松啊,只會是シコチョロ松哦!」 「說得好像你從來沒動手過啊,おそ松哥哥。」チョロ松半瞇著眼,有些嫌棄地說。這時整套的西裝已經著裝完畢,他繞過沙發,從壁櫥裡拿出了藏在喵醬相關周邊專用箱子裡的求職信。 「你居然把求職信放在裡面嗎?!」おそ松哈哈大笑起來。 チョロ松沒有理他,而是小心翼翼地將求職信放進口袋裡,「話說,おそ松哥哥你果然不找工作的嗎?」 「嗯,不找哦,高中畢業那時候我就說了吧!我要當一輩子的尼特啊!」おそ松理所當然地說著。 チョロ松跟著笑了幾聲,卻是很快就收起了笑容。おそ松說的這話他記得,那時還和學校老師吵了一架,原因是おそ松這傢伙在畢業志願表上前三位寫的是「人間國寶」、「尼特」、「人間國寶的尼特」,チョロ松那時候的志願表倒也和他的志願表一起公布,具老師說這是最好的正反面教材。 不過,即使他那時候洋洋灑灑列了一堆看似光明的未來出路,最終也還是和おそ松一樣成為了尼特啊。チョロ松說:「嗯,我還記得。那時候你還以為我要畢業後要去就職,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呢。」 「誒?」おそ松眨眨眼睛,「什麼奇怪的表情?」 チョロ松轉了下眼珠,卻是說:「哦,我忘了。」 「前後矛盾了喔!」おそ松笑嘻嘻地吐槽他,接著卻是在沙發上踢腿擺手了起來:「啊——我不想工作啊,想要繼續過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我還想要繼續撒嬌——」 「真是,差不多別再這樣了吧,おそ松哥哥。」チョロ松露出了很無奈的表情,「這些話早在第四話的時候就說過了,好歹有點新意啊!」 「誒?チョロ松現在也學了第幾話這種說法嗎?哇,真是成長了呢チョロ松君——」 「是、是。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面試了,晚點見了。」チョロ松說。 おそ松在沙發上擺擺手,「路上小心啊——」 「嗯,我走了。」チョロ松急急忙忙地下了樓。 他走得急,拉門並沒有完全關上。 おそ松朝外門外望了眼,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重要的不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而是和弟弟們都在一起。 おそ松從沙發上滾下來,大字型躺在地板上。他的這個角度隱隱約約能看見門外的樓梯,チョロ松本人倒是完全看不見了。嘛算了,反正這次一定又會失敗的——沒什麼好煩惱的嘛。おそ松想。 沒有人會離開的啊。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