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干涉 |
綠茶的香氣在空氣中蔓延。 攝影棚內,knights的五人一齊窩在暖桌邊。不大的桌上擺了紙筆,五杯熱茶,一壺熱水,三顆黃橙橙的橘子,幾片撥下來的橘子皮,幾份拆過的低熱量零食;水藍色的編織玩偶枕著一雙手套,邊上還擺著一顆黑呼呼的腦袋——朔間凜月將下巴放上桌沿,手腳全縮在被子裡。 「雖然在台上演出挺有趣的,但果然,在暖桌裡度過冬天才是上上之策——」舒服地瞇起了眼睛,朔間凜月一副快睡著的模樣。 「凛月ちゃん果然像小貓一樣。」鳴上嵐笑瞇瞇地剝開糖紙,將一枚巧克力放進嘴裡。「呼呼,司ちゃん也是,最開始不是堅持不進來的嗎?」 朔間凜月笑了兩聲:「我們的末子越來越像セッちゃん了,不過、knights裡的傲嬌擔當只要一個人就夠了哦?」 「喂、くまくん你那是什麼意思?」瀬名泉有話要說。 朱桜司皺了皺眉,反駁了朔間凜月的揶揄:「既然『Star Light Festival』已經結束,在break time進到暖桌好好讓身體休養才是正確的選擇。而且,我也不打算跟瀬名學長爭奪設、唔哇!瀬名學長,請不要掐我的臉——!」 「乖乖當個好孩子才會讓哥哥喜歡哦?真是超煩——果然不管過了多久,かさくん都只會是個狂妄的臭小鬼啊?」瀬名泉露出危險的笑臉,在朱桜司又多求饒了幾句才收回手。後者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卻是完全不明白自己剛才的說詞是哪裡得罪到這位學長了。 「真是的,別太欺負司ちゃん嘛!明明泉ちゃん最喜歡『麻煩的弟弟』了——」 「哈啊?完全沒這回事。我可從來沒承認你們是我弟弟——嘖,國王的手不要一直伸過來啊,好冰。」瀬名泉不耐煩地瞪向不安分的月永レオ,後者扔開了筆,光溜溜的手朝他探去,「不是給過你手套了嗎?」 「戴著手套很難寫曲——果然好冷啊,雖然暖桌很舒服,但裝備只有毛帽果然完全不夠啊!不妨礙寫曲的只有圍巾吧!セナ也織條圍巾給我——」月永レオ大聲嚷嚷。 「這麼說來,我很喜歡瀬名學長給的編織玩偶,但我已經不是小孩了,在這麼寒冷的天氣,圍巾也是很必要的呢。」朱桜司雙眼閃閃發光地跟進。 「等等、我說——」 「誒——セッちゃん還打算織圍巾的嗎?來個和給我的毛帽同款的圍巾吧——」打斷瀬名泉的發言,嗅到有趣的味道而完全清醒的朔間凜月跟著起鬨。 「呼呼,人家已經有很棒的圍巾了,不過還缺一雙手套哦。」鳴上嵐伸出有些被凍裂的手指,裝作委屈的模樣。 「……禮物早就給過你們了吧?我可沒有這麼多毛線啊!」 月永レオ放肆地大笑,從暖桌底下掏出了早已備好的大量毛線球,各種顏色一應俱全,「哇哈哈哈!宇宙人什麼都能辦到——」 「真是超——煩!」瀬名泉臭著一張臉,他垂眼掃了桌上的毛線球。確實,在上台前笨蛋殿下又提了次圍巾的事,剛才摸過來的手的確是冷冰冰的;ナルくん的手指被凍裂是事實;沒收到保暖衣物的かさくん的眼神是真的很期待;一到冬天就徹底歇業的くまくん比誰都怕冷—-- 「超煩——」一連說了兩次,瀬名泉不滿地將散落一桌的毛線推到自己面前,棒針與勾針還留在攝影棚內,隨時都可以使用。「反正這幾天是真的變冷,要是感冒了會影響之後的演出——」他說,無視那些討厭的視線和笑容。 「泉ちゃん果然很溫柔呢。」鳴上嵐笑嘻嘻地說。他捧起熱茶啜了口,在裊裊白煙中,看到桌子對面的月永レオ重新握上筆,銀色的筆桿轉了一圈,沒動手寫下新的旋律。「國王……?」 月永レオ眨了下眼睛,在那聲「國王」結束後迎上了四雙眼睛,他露出笑臉,點點頭道:「現在的氣氛很好,不過還是趕在身體還記得那份感覺的時候開會比較好——?」 幾個人紛紛坐正,月永レオ也不講究,直接將曲譜翻面,在背面全白的部分畫上了簡易的舞台配置,以及幾個人的主要站位,「這次歌曲發揮得不錯,舞蹈也沒什麼問題。一天下來的演出還是造成影響,也可能是對於後半的舞台不夠熟悉,這裡——スオ、在副歌的時候走位有些奇怪,和我們的站位不太協調吧?」 「……是,那時我移動得不太洽當。」朱桜司垂下頭,清楚記得前一天演出的情形,好在離他近些的朔間學長有即時給他暗示。 那是個不明顯、但確實存在的失誤。 「かさくん不像那些雜魚組合的一年級那麼沒用,但既然是knights的一員,不該出錯的吧?」瀬名泉說,卻又隨即擺擺手,「不過,國王和ナルくん不也在台上閒聊了嗎——?」 「哼哼,這回最早進入on模式的セッちゃん確實有資格這麼說呢。」 「哎呀,但是在輪到人家表演時可是相當專注的哦?」鳴上嵐說,很快又補了一句:「不過,人家和國王確實在台上稍微聊起了天……下次會改進。」 「嗯,因為那時有些在意的事——不過做了就是做了,下一次的live我也會好好演出——スオ也別露出這麼自責的表情,昨天的表演評價可是相當高哦?抬頭挺胸去面對勝利的果實吧,將那些失敗作為養分,好好吸收就能再下一次的花期開出更為壯麗的花朵!哇哈哈!」月永レオ拍了拍朱桜司的肩膀以示鼓勵。 「是,下一次的live我一定會拚勁全力!」 「スオ現在的眼神最棒了,我很喜歡!」 「不愧是司ちゃん,人家最喜歡努力的男孩子了。」鳴上嵐說,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呼呼地笑了起來:「司ちゃん已經很厲害了——比泉ちゃん一年級時要更厲害哦?」 「一年級時ナルくん還沒入學吧。」瀬名泉瞪了他一眼。 「但那時候人家和泉ちゃん已經認識了嘛。」鳴上嵐笑著說。 朱桜司瞠圓了眼睛,「瀬名學長以前也不完美嗎?」他有些驚訝,倒不是認為knights的學長們從最開始就是如此完美,他們付出的努力也看在眼底,但在最初相識的時候實力已經擺在眼前了,雖然能夠理解,卻有些難想像過去的「不完美」的學長們。 月永レオ突然放聲大笑:「セナ以前唱歌會走調!哇哈哈哈!」 朔間凜月露出了有點好笑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往事,「雖然真的很可怕,但好久沒聽到了,總覺得有點懷念呢,セッちゃん走音的歌聲——」 「好煩——從小就開始做模特,荒廢掉偶像的基本功也是理所當然的——?只要上台的時候唱得準就可以了吧,現在的我可是不會走音了哦?」 「泉ちゃん別不開心嘛,昨天上台前不也說了很多我年輕氣盛時的往事嗎?那些可都是姊姊的黑歷史呢——」鳴上嵐扭著身體朝瀬名泉靠去。 瀬名泉無比嫌棄:「太近了太近了——而且那時候我說的可都是事實,不是什麼黑歷史吧。」 「那我也只是在說事實哦。」 「かさくん你看仔細了,ナルくん從以前就是這樣,對前輩完全不尊敬啊?」瀬名泉皺著眉,卻是推不開已經整個人壓在他肩上的鳴上嵐。 「嘿嘿,但是學長們的感情看起來很好呢。」朱桜司露出了笑容。 「真懷念啊,以前的セナ——因為實在耐不住熱,到セナ家作客的時候還會藉口說『勉強幫你拿涼水吧』而一直去開冰箱!」月永レオ興奮極了,拿起桌上擱著的怪獸玩偶,用假音說:「セナ像個偷做壞事的小鬼一樣,哈哈哈哈!」 「國王你好吵啊,你不也是嗎,明明不會縫紉卻和斎宮打賭誰能做出活動用的服裝,最後還去拜託妹妹幫忙,結果因為捨不得把妹妹做出的衣服拿出來而落敗。」 「唔、那是因為シュウ他——不過ルカたん做的衣服果然是最棒的!那件衣服我還留下來了!」 「那比賽不就完全沒意義了嗎,笨蛋。」 「啊,這麼說起來——」朔間凜月正式參戰:「ナッちゃん以前有和セッちゃん借過外套吧,結果袖口短了一截,還被セッちゃん記恨了好久。」 「凛月ちゃん真是的——雖然是在爆料泉ちゃん的往事,但這樣矛頭就指在我身上了。」 「我沒有很介意那件事——」 「真好啊真好,我也希望能再長高一些——」 「Leader當初有好好吃飯及好好睡覺的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吧!」朱桜司插嘴道。 「誒……但在inspiration噴薄而出的時候,根本沒辦法注意到吃飯和睡眠嘛——」 朔間凜月嘿嘿一笑:「國王是因為作息不好才小小隻的,一直相當重視睡眠時間的セッちゃん卻也不高呢。」 「くまくん超煩!你比我還小隻吧!」 月永レオ哈哈大笑,哼起一年級時寫的那首小小的瀬名泉的旋律。瀬名泉飛快露出了不滿的神情,大概是因為國王的哼聲還不錯,雖然覺得煩燥,他卻沒有要打斷的意思。另外的三個人互看一眼,儘管不明所以,卻還是相視露出笑容。 「學長們的感情真的很好呢……雖然沒辦法參與那些過去,但將來肯定會製造出更多我也知道的回憶吧。」朱桜司說。 「ス~ちゃん現在不就和我們在創造回憶了嗎?而且ス~ちゃん現在還是一年級,到時候這些也會成為『黑歷史』,將來knights有新血後,我們會回來和『弟弟們』宣傳這些的。」 「雖然我並不覺得這些是黑歷史,但要是真發展成那樣就太糟糕了。」 「呼呼,看到我們的『吵架』之後,司ちゃん開始緊張了呢。」 「不、我並沒有——」 瀬名泉攤攤手,「那是當然的吧——放在以往,這些對話根本不可能發生。以前的knights互不干涉的自由風氣還是挺舒服的,不像現在,被迫要肩並肩一起向前邁進——雖然,我也不討厭啦?」 「我倒是很喜歡,在漫長的歲月中能見證knights的變化,很欣慰呢。」朔間凜月彎起嘴角,懶散地趴回了桌邊。 「畢竟我們都是男孩子嘛,就是要吵吵鬧鬧,一言不和就狠狠揍倒對方,用盡全身的力量扭打廝殺。而所謂的同伴,就是帶著一身泥濘站起身來之後,還能相視而笑。雖然不夠優雅,但這就是我們的青春!」月永レオ哈哈大笑:「我最喜歡現在的knights,宇宙最愛——」 「果然還是太粗魯了——不過,像個大家庭般的knights我也很喜歡呢。」名上嵐笑著,對這個大家族中的末子問:「司ちゃん呢,對於現在的knights的看法。」 環視了一圈,朱桜司對上了四雙不同的眼睛,他揚起嘴角、理所當然地說:「我一直都是以knights為傲的。」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