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07 |
「其實我一直很在意,這跟三朵花有什麼關係?」 故事聽罷,現場又沉默了好陣子,這時候開口打破沉默的人是賽瑞斯,他說:「這是代表她不見的花足足有三朵?真奢侈。」 可不是嗎,真奢侈。眾人這麼想著,又有人開口:「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去蒐集前三樣東西,並且找出第四樣是什麼?」 「那我們剛才就在做啦,可是青鳥到底是什麼,真要像那個愛麗絲一樣把鳥塗成青色?這太殘忍啦!」 「就是就是,太殘忍了,誰這麼做我們跟誰拚命!」女孩子軍團插腰抗議。 幾人連忙說他們當然沒打算這麼做,為了轉移她們的注意力,繼續提出看法:「因為只是故事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去仔細想過,但是我在想,那個愛麗絲和我們的年號有關係嗎?」 此話一出,眾人的表情都有點微妙。 艾雅表情詭異的嘟嚷:「應該……只是同名?我才不相信這故事一千多年前就有了,那可是創世紀呀!而且花明明是兩百年前才消失的。」 「可是第四項剛好是名字,如果真的是年號……所以我們的年號其實是某個女生的名字?」 「這麼一想有點奇怪啊,怎麼不是年號不是布萊克呢?想想看,現在是布萊克一千三百七十年!多帥啊!」 布萊克高聲說道,大家很有默契地忽略他。 「如果這四樣都是真的,我們到底要怎麼去找這四樣東西?純真,幸福,拒絕,名字——每一樣東西都抽象得該死,要怎麼收集?更別提如果這都是假的,那我們是不是只能大海撈針……」 每個人都是沉著臉在聽,隨著那人發言的結束,一顆心也跟著沉到谷底。 不愧是關鍵的第三個故事,根本讓人摸不著頭緒。席斯提斯可能知道什麼,不過看剛才的架式就是不打算說清楚。 明明比誰都希望花出現,為什麼關鍵時候還要遮遮掩掩的什麼都不說呢!賽瑞斯在心中腹誹,實在有點難過,好不容易事情順利進到最後關頭,卻又卡在這節骨眼上,還是乾脆去植物園裡問問大家吧。 ——不對。 他怔神,他剛才想了什麼,事情順利進到最後關頭?但為什麼能這麼順利? 他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得到結論:因為把事情和朋友們都說了出來,而席斯提斯對著他這夥人馬也說了很多,所以才能這麼順利。 是不是有什麼被他忽略了。 那時候出植物園荊棘是怎麼跟他說的? ——不准把進到植物園的事情說出口,不然會讓他永遠待在植物園裡。 席斯提斯剛才是問過植物們了,所以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但是荊棘真的會就這樣放過他嗎?他這麼輕易就把事情都抖出來了耶。 ——不對勁,非常非常不對勁。 「賽瑞斯,你怎麼了呀?」 賽瑞斯往聲音來源看去,就見艾雅轉著手腕,一副活動筋骨打算下一秒拍上來的樣子,他瞬間就清醒了,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沉默了好段時間。 他深吸了口氣,不確定要不要把剛才想的事情說出口。 說了,現在還只是庸人自擾,根本不確定真偽;不說,如果最後他接近植物園的時候真發生事情該怎麼辦才好? 真苦惱。他垂著頭嘆氣,趁這個機會調整好表情,笑笑地抬頭面對眾人:「我沒——」事。他把最後一個字硬生生吞回肚子裡。 他今天算是見到什麼叫惡鬼了,而且還是一次九隻出現在面前……他抖了兩下,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我、我是說我剛剛在想……」 賽瑞斯見眼前的人又回復到平時的模樣,悄悄鬆口氣,便把剛才在煩惱的事情說了遍。同學們聽完後臉上也是露出擔心的面孔,一時間沒有人出聲。 半晌,不知道是誰才弱弱的提了句不如今晚先回家吧。 這個決定多少有些逃避的意思,可是今天眾人真是聽聞了太多資訊,得花點時間消化消化,否則繼續在這鑽牛角尖也沒辦法有什麼收穫。 於是眾人一聽,紛紛鴕鳥心態的想著也是,都晚上了,而且現在大概不能討論出什麼了。連忙道了別後各自往回家的路上走。 賽瑞斯和布萊克、艾雅的家剛好在同個方向,於是三人理所當然地走在一起,隨意的聊天,就在艾雅一腳踹開亂開玩笑的布萊克的時候,她歪過頭對著賽瑞斯說話了:「那本小本子今晚可以讓我帶回家嗎?」 賽瑞斯把本子交出去,疑惑的問:「妳打算今晚解讀上面的資訊?」 艾雅點點頭,吐吐舌說她不敢保證能解讀出來,說完又用凶狠的姿態罵道就算失敗了也不准怪她,不然她會揍人,就抓著本子跑開了。 被踹到前面的布萊克蹬回來,搭著賽瑞斯的肩,滿臉不知所以然,「艾雅怎麼突然跑了?」 賽瑞斯用很不確定的語氣回答:「因、因為她家要往那個方向走?」 「岔路不是在前面嗎?」 「……我哪知道。」賽瑞斯聳聳肩,把對方從自己肩膀弄下來,「布萊克,所以你們早就知道我有秘密了?」 布萊克哼著歌繼續往前走,「當然知道,就你這點小心思以為能瞞過誰?我猜你家的老爸老媽也知道,只是沒說罷了。」 「大家都很關心你,你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傢伙!」 說完,他用拳頭捶了下賽瑞斯的肩膀,力道很輕,完全就是玩鬧性質。 賽瑞斯露出苦笑,他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個臭傢伙,混帳到自己都很想揍扁自己,於是他順從心意、雙手舉起後用力拍自己的臉頰。 然後他就後悔了。 「……我是不知道你是為什麼才打自己啦,但你是白痴嗎?」布萊克表情無奈,「雖然艾雅是女生力氣不大,但你的臉還是被揍到瘀青了啊,還拍,根本是個蠢蛋。」 賽瑞斯欲哭無淚,面頰痛得讓他想在地上打滾,好不容易才咬牙迸出閉嘴二字,氣呼呼地搶過對方的背包,把刺眼很久的別針調正,罵道:「別吵,現在我要交待一個任務給你。」接著把書包扔回去。 接著書包的布萊克哼了幾聲,示意賽瑞斯快說。 「我記得你家不是有你爺爺的爺爺記下的花語筆記嗎?我覺得那些會是關鍵,你回家記得查查那四樣花語分別代表什麼植物。」 賽瑞斯義正嚴詞的說,布萊克聽完卻苦張臉,「那本很厚耶,而且我爺爺的爺爺字醜到爆……唉。」 賽瑞斯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順便在心底給自己比個大拇指,他真聰明,就這樣帶過了自己打自己然後痛得半死的窘境,以及順利幫對方很礙眼的別針扳正了。 布萊克還在咕噥著字很醜,今晚一定要解讀到很晚才能睡。抱怨歸抱怨,卻也沒拒絕,顯然兩人都明白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雖然他們不認為只要湊齊四個植物就能找到讓花朵回來的辦法,不過現在的處境就是不管希望有多渺茫都要去試一試,否則成功機率太低,更別說之後被席斯提斯取走記憶,如果真發生,即便他們還有心力去找方法,好不容易獲得的消息卻都忘了,就會更不可能成功。 本來嘛,花朵回不回來對他們的生活都不會有半點影響。 可是這個世界充滿植物,沒有花的植物並不完整。並且他們深愛著這世界。 「一想到之後可以到處看見花就好興奮。」賽瑞斯說著,和布萊克一起笑了。 其實這就只是想讓自己活得更快樂的自私想法,只不過剛好,現在這個自私和所有植物、很多人們的想法相同,所以他們一定要努力去達成。 一起讓花再次回到世界。 ✿ ❀ ✿ 賽瑞斯在和父母支吾說明臉上的傷後,一溜煙回到了房間,把糖果丟給小精靈後直盯著祂看,麻糬被看得莫名其妙,吸著甜甜的味道的同時嘎嗚了幾聲。 「麻糬,你當初說向你許願的意思是什麼?」他戳了幾下軟軟肥肥的精靈。 小精靈歪著頭,沒作聲,更沒去拿筆寫下回應的意思,繼續聞著糖果,擺明了不想理賽瑞斯。 賽瑞斯呿了聲,目光轉向窗戶蹭了過去,對著窗外的常春藤說話:「藤,你那時候為什麼要阻止我對麻糬許願?」 常春藤動了下,以相當緩慢的速度遠離窗台——居然逃走!賽瑞斯在心裡罵罵咧咧,倒也沒伸手去拽住對方。 並不是因為對方是世界的元老級,而是因為從他有記憶以來藤都是這副德性,除了自己有事——像是當初把麻糬推給他照顧——或者是每天送食物的時候會靠近他,其他時候都是他去黏著對方然後對方像現在這樣跑給他看。總之就是習慣了,所以現在第一個念頭就是:要走?太過分了!但是你走吧。 第一個念頭閃過後隨即來的是第二個念頭:不能讓藤走!藤走了他問誰問題去? 賽瑞斯好不容易想起今天和以往小打小鬧不太一樣,他得好好問問自己還能不能去植物園這件事情,他正欲開口,方才那個龜速在移動的植物突然倏地不見了。 「居然跑這麼快!卑鄙!」賽瑞斯這次是真的罵出口了。 罵完,他又嘆口氣,他又不笨,當然知道這是對方不想回答。 雖然席斯提斯現在是個人,但他曾經是小精靈,那就當作他是植物的一份子,賽瑞斯意識到不知為何,全體植物都有意在瞞著人類什麼,雖然坦白得多,但瞞的地方更多。 好歹這世界上想讓花朵回來的人還是很多的,研究員隨便抓都一大把,但卻連植物能說話這件事情都不知道,這一千多年以來的相處雖和諧,但彼此間的鴻溝還是挺大的。 那麼,是有什麼原因要讓他們這樣瞞著人類呢? 賽瑞斯拖著腳步坐到書桌前,拿出紙筆記錄著事情,在紙上照例寫下條列式的想法。 純真、幸福、拒絕、名字。 植物有秘密瞞著大家。 植物園的不確定性。 消除記憶。 賽瑞斯在第一項的句尾拉個箭頭,標示著花語後打個大問號,並附註也可能是指其他東西,要多方思考。 第二項那兒他寫下不重要的話不知道也無妨。畢竟他不想勉強大家說出不想說出的事情,只要能讓花回來就好。 第三項他寫了去或不去,猶豫了幾分鐘後在去的地方畫圈圈,並寫下會記得跟朋友們說。 最後筆停在第四行,賽瑞斯瞅著那四個字好半晌,最後放下筆,抓抓頭後舒緩口氣,重新提筆在那項畫上刪除線。 他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他想著,絕對要成功。 其實賽瑞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執著,然後他斜著眼睛看在桌子邊緣打滾的麻糬,認定都是對方的錯。 若不是只在故事中出現的開花精靈來到他面前,他不會對花朵這麼上心,而現在既然都已經沒法卸下,就努力去達成吧。 想通這點,賽瑞斯笑了笑,用指腹輕揉了麻糬圓潤的臉頰,問:「你當初來到這裡的時候為什麼是昏迷的?」 麻糬抬眼望著他,眨眨圓滾滾的眼睛,就像剛才一樣沒亂叫,只是安靜地看著賽瑞斯,然後將懷裡的糖果塞回給對方。 嗯? 賽瑞斯疑惑的接下糖果,就見麻糬對他揮了揮短小的手臂,接著飛了起來,往窗戶的方向飛出。 「誒?等、麻糬你——」 等賽瑞斯意識到麻糬的行為並做出反應的時候已經太遲了,小精靈已經飛到窗外繞著圈,卻沒像賽瑞斯以為的那樣飛離他的視野,反倒是剛才移動到房子其他角落的常春藤重新出現在他窗台那兒。 他鬆口氣。 於是他就看著小精靈和常春藤在那邊動來動去,像是在進行什麼奇怪的交流,交流到後來麻糬似乎是飛累了,坐回窗台上亂叫著。 賽瑞斯聽不懂也看不懂,不過至少確定了麻糬不會離開,他鬆口氣,這才注意到手裡的糖果有點化了,現在手指一片黏糊,感覺有點噁心。 不過算了。賽瑞斯盯著麻糬和藤,覺得心裡的不安少了幾分,突然很期待明天的到來,繼續和相處了好幾年的同學們去調查事實的真相。 明天一定會是個好天氣。 ……才怪! 賽瑞斯出門前看著陰雨綿綿的天空,極度想把前一天的自己塞進垃圾桶裡。 他帶著複雜的心情撐開傘,和家人道別,才剛踏出家門沒兩步就被長春藤捲住腳踝,他一愣,疑惑地回頭看,藤老樣子沒出聲,而是抖了幾下葉子,賽瑞斯眨眨眼,不太確定地問:「要我帶上麻繩?」 這次他收到的是肯定的答覆。 帶這種東西去上學幹嘛?賽瑞斯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乖乖繞到後門,從門邊的小箱子取出麻繩,隨手塞進包裡後再和藤告別。 一到學校,賽瑞斯椅子都還沒坐熱,布萊克就用宛如十天沒吃飯的人看見美食撲上去的姿態朝他衝來,嚇得他想都沒想就立刻把桌子往前推,於是布萊克便以相當精采的姿勢撞上桌子,痛得蹲下來抱肚哀號。 賽瑞斯尷尬地搔搔臉頰,關心:「還好嗎?」 「你來給桌子撞肚子試試,再告訴我你覺得好不好……」布萊克揉揉肚子,等疼痛稍緩些後才起身,問:「今天放學還去席斯家嗎?」 賽瑞斯正要開口,周邊幾個聲音就戳了進來,「要去嗎要去嗎?要去的話記得帶上我!」 「我也去!雖然昨天回家晚被我家老爸老媽罵了,但沒關係我今天還是要去!」 「笨耶你,不會先報備一下再出門嗎?」 「不知道要找什麼理由啊……相約去森林探險?」 「聽起來不錯!很符合意境哈哈哈——」 賽瑞斯連忙打斷同學的對話:「我覺得今天可以去別的地方試試看!」 此話一出,眾人果真都停下討論,眼神或懷疑或莫名其妙,布萊克率先開口:「不去席斯家的話我們要去哪裡?」 「呃,植物園。」賽瑞斯遲疑後還是照實說了。 大家眼睛都亮了,都湊到賽瑞斯的位子邊把他團團圍住,問:「你有什麼想法了?」 「也不算有什麼想法啦。」賽瑞斯搔搔臉頰,努力組織語言:「我只是覺得,因為植物園充滿了不確定性,雖然可能會很危險,但那裡一定有很多資訊,冒點險也沒什麼,反正想要成就大事本來就得付出代價嘛。」 幾個人面面相覷,半晌才有個人吞吐地問:「呃、不會被殺掉吧?」 幾道殺人目光刷刷刷掃過去,那人哭喪著臉、一臉我又不是故意危言聳聽的,嘴裡急忙解釋:「不是嘛,你們想想看啊,席斯有辦法奪取我們的記憶,而且像他這種身分的、的——呃,人?數量應該也不算少,那也很有可能他們曾經把擅闖森林的人做掉,再消除身邊的人的記憶啊……」 聽起來好像還有幾分道理? 眾人僵著臉,女神娜海爾猶猶豫豫地輕推了下賽瑞斯的肩膀,「……那不然還是別去了?」 賽瑞斯嘆口氣,伸手抹了把臉,認真無比地道:「還是要去。」 說完,他看見好友們的臉色都有點難看,卻還是紛紛表示自己也要去。賽瑞斯突然無比慶幸自己把事情都和這些夥伴們說了,或者再早幾天說會更好些。但不管如何,他總算知道自己不是只有一個人。 本來人與人相處就是得保持點距離,但這並不代表得什麼事情都瞞著。至少他現在有點兒感動,真好,這群人即使有些害怕還是要跟他去了,就像幾個人一起拔河,一個人累了沒關係,還有其他人替他拉繩呢。 ……拉繩? 賽瑞斯連忙從書包扯出那條粗麻繩,眾人被他大動作嚇到,看他扯出東西後皆是目瞪口呆,現場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後布萊克大力拍了下賽瑞斯的肩膀:「好哥兒們,原來你還會預知啊!」 他苦笑,看來他們今天是真要集體行動,去森林探險了。 ✿ ❀ ✿ 「這個樣子好蠢。」 「別抱怨了啦非常時期耶——不過真的好蠢。」 幾個人東抱怨一句西抱怨一句,卻還是認命的把粗麻繩往腰上綁好,一人接著一個綁,也幸好繩子夠長,足夠讓在場的八個人在腰圍繞上幾圈。 是的,八個人。 稍早,老師來了後看眾人情緒起伏都有點大,在女神委婉的解釋是因為大家很想去森林,老師便大手一揮讓他們去了。 學校教的知識本來就不是萬能的,既然對植物有興趣就自己去探索吧,反正這本來就是你們最該知道的事情。老師是這麼說的,還很有義氣地去幫他們替其他課的老師說好了,今天放他們一天去森林自由活動。 而老師順帶替他們轉達了,說是艾雅今天請假,原因不明。 賽瑞斯幾人的心情有點複雜,倒不是說因為本子在她手中,而是擔心是不是有了什麼變故,像是不小心把事情說溜嘴什麼的。會有這層顧慮並不是因艾雅嘴巴大,或許該這麼說,他們全部的人都有這個風險。 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呀。 因此,最後他們派了某個男生去她家看看,確定一下請假的原因,如果是因為病假還能順帶照顧照顧。 總之,最後剩下他們八人,在接近植物園之前拿出繩子把所有人都綁在一起,兩個女孩子排在中間,排成一直線。 這麼一來,雖然可能會造成拔地瓜似的全軍覆沒,但他們想以那麼多人的力量,應該是不會有太大的災難發生——尤其雖然擔心稍早說的殺人滅口,但他們內心深處都還是相信植物是不會害人的——以及,若是有稍有閃失,他們至少不會分散開來。 賽瑞斯在隊伍的第一個,他們戰戰兢兢地走到了荊棘圍牆外,做好心理準備後就由賽瑞斯開口喊道:「那個、荊棘,你們可以出來一下嗎。」 荊棘圍牆緩緩動了動,不消幾秒,一張極為相似的兩張人臉便出現在他們面前。 「不是說好不可以把事情說出去的嗎。」荊眨巴著美目問道。 「反悔,你該付出代價。」棘冷臉說道。 賽瑞斯急忙開口:「是席斯……我是說斯斯說可以告訴他們的!你們不是會聽斯斯的話嗎?」 「是呀是呀,該付出代價的,你毀約,我們不會毀約,說好的就要做到。」 「讓你永遠離不開這裡。」 根本沒有把解釋聽進去的荊棘繼續兀自嚷嚷。 「讓你永遠待在我們身邊。唉呀,還帶了好多人來,一起留下來吧。」 「任何人都不准走。」 TBC |